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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多年以后，军队的人评价起那一场战斗任务，记起的、宣扬的，只有方默孤身闯入敌阵炸毁枢纽点的英勇事迹，却忘记了整个第二机甲分队葬送在冰冷冻土之上。

舰队内部出了奸细，布阵图暴露，在方默的临场反应之下，所有舰队起航成功避开了海盗团的定点炮轰，而第二机甲分队排兵布阵在一颗卫星上，来不及被舰队回收。

团灭。

方默最后收到来自贺鸿的消息，只有短短一句话。

“我已无法归舰，请继续进攻。”

方默留下了最后的布阵方案，一声未吭，驾驶着主舰上的新型机就冲进了海盗团的阵营，在满天炮火中，精准地炸毁了对方的枢纽点。

在第二机甲分队的集体葬礼上，方默单独为贺鸿准备了一个小型机甲模型，将它放在贺鸿的墓碑旁。

奸细后来被筛查出来，以军法处死。

但是，那些曾经的战友，却再也回不来了。

“你还在听吗？”

陆寻的声音打断了星剑的回忆。星剑缓缓吐出一口气，将手放在虚拟屏幕上，轻声问道：“所以，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？”

“贺鸿被炮弹重击昏迷，四肢多处重伤，关节损毁，但他还有一口气。海盗团的人占据那颗卫星的几十分钟内，俘虏了他，并且将他带回了基地进行改造。”陆寻的声音越来越低，“正如你见到他的那般模样。”

星剑攥紧了拳头。

“奸细的事情另有隐情，当年人鱼族的几大家族共同在中立区成立了娱乐场，通过赌场和皮肉生意获取情报，在星际联邦、海盗团和虫族三方势力之间流转，售卖情报并且牟利。”陆寻说。

星剑他听懂了。

揪心的疼痛。

贺鸿有多恨海盗团，就该有多厌恶那副被改造的身体，这位曾经的机甲师应该是非常艰难才从海盗团的禁锢中逃出来，这么多年一点点搜集线索挖掘真相，一心想要复仇。

“那天街上，你遇见的人鱼歌手，就是曾经在娱乐场驻场过的老手。要知道，人鱼族虽然表面上归星际联邦统领，但是的的确确三方通吃。”陆寻叹口气，“可是……该死的，我仍旧没办法救贺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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