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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剑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有这么多的愤懑情绪和疑问，他的思考掺杂了太多的个人因素，失去了理性。

于是他不再看方朝阳，而是垂下眼帘，凝视着面前锡纸上的烤鱼。浓厚的汁水从鱼肉旁边渗出，表皮烤得金黄焦脆，淡淡的油脂香气蔓延到周边各处。

因为身处『虚空遗迹』，星剑他现在是有实体的，一旦从这里出去，他又将恢复成虚拟歌姬的模样，没机会吃东西了吧。食物是无罪的。

星剑伸手捏起一块儿鱼肉放到嘴里，舌尖被烫了一下，调料和鱼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，很快在口腔中扩散开来。

意外地好吃。

身边传来方朝阳的轻笑声，星剑抬眼看过去，只见方朝阳注视着他，目光中满是欣喜。

星剑安静地吃完了锡纸上的烤鱼，眼神偏向火堆那一侧，开口道：“你为什么要去海盗团。”

这里没有别人，星剑的话明显是对着方朝阳说的。

“原来是在生我的气。”方朝阳声音放得很轻，他的两只机械手互相触碰着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，“那真是……很久以前的事情了。”

方朝阳没有否认加入海盗团的事情，这让星剑感到莫名的烦躁，他不由得开口：“星际联邦到底哪里对不起你，你是最受尊敬的科研院教授，荣誉和金钱都有，海盗团许诺你什么？金钱？还是地位？值得你抛家弃子也要奔过去？”

句句都是指责。

“啊，对了，并不是抛家。”星剑停顿片刻，自嘲地笑了笑，“妈妈也跟你一起走了，你们只是‘弃子’而已。”

方朝阳没吭声，手腕翻转，一遍遍地晃动着烤鱼的木条。

星剑倒是希望方朝阳此时能够狠狠地否定他的观点，然后告诉他一切都是错的，他只是做了一场梦，梦醒之后他们一家人还能在一起，爸爸没有舍弃他，妈妈也没有离开他。

可方朝阳只是凝视着火堆，缓缓开口：“你妈妈她去世前……很想你。”

星剑“腾”地一下站起来，握拳看着方朝阳。

这算什么？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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