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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鸿没应声，而是径直走到沙发附近，目光上上下下扫视了星剑一圈，就好像头一天认识他一样。

末了，贺鸿淡淡一笑，轻声道：“你还在，真好。”

真好。

一股暖流淌过星剑心底，他略微将目光错开。其实，刚开始知道贺鸿还活着的时候，他也是这样想的，不管自己曾经的搭档好友变成了什么样子，只要还是那个人，只要还活着，那就是世界上再幸运不过的事情了。

很快地，贺鸿收回笑容，换上严肃的表情。“我们坐下来说吧。”

很明显这是要谈事情。

星剑点点头，在贺鸿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，一副耐心聆听的样子。

“之前我不是跟你讲过，我从海盗团那边的信息库里搞到很多资料吗？”贺鸿皱起眉头，“自从被海盗团那群混蛋改造过，我的记忆力就变得异常好用。那天在卫星上和尼德霍格打一场，那小子被你刺伤后，濒死前像是想说些什么。我琢磨了一阵子，突然想到了信息库资料里的一点儿东西。”

星剑说：“尼德霍格有说什么吗？他那声音听上去像是刺伤难以呼吸的喊声，跟蛇一样。”

他回忆起那个场景。

……

“斯、斯……”尼德霍格艰难地吐息。

……

贺鸿蓦地说出一个词：“『斯诺克』。”

星剑脸色瞬间变了。

贺鸿瞧了他两眼，“果然，你也知道。”

“海盗团那边有关于『斯诺克』的记录？”星剑脸色越发难看起来，“我对『斯诺克』的了解并不多，只知道这是星际联邦在秘密进行的武器研究计划，其中利用了行星轨道……”

说到这里，星剑怔住了。

贺鸿点点头，“嗯，行星轨道。你应该没忘记，咱们那天跟尼德霍格交战，主战场就在某个恒星系的行星轨道上面。”

“可是为什么海盗团那里会有『斯诺克』的相关记录？！这分明是星际联邦的机密！”星剑蹙眉。

“嗯，这玩意儿在海盗团那边是绝密文件，我费了挺大劲儿才打开的。”贺鸿说，“结果文件里记录的都是『斯诺克』那个桌球游戏的专业术语，其中穿插着几个行星的名字，带着路线图。我一直没想明白，但是那场战斗结束后，我稍微有点儿思路了。”

房间的桌子上放了几杯气泡果汁，贺鸿伸出手指蘸了蘸水，在桌面上画了个简易的球桌。

“海盗团内部资料里记录的『斯诺克』计划中，包含了虫族、海盗团、其他外部势力以及……部分星际联邦的行星。大致的位置就长成这样。”贺鸿在球桌里面画了几个点，然后用手指把它们连起来，“它们有一个共同特点，从球桌的某一个点出发，能够抵达这些球中的任意一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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