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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宋冉和夏课最后的争吵,我恰好出现在天台上,看她斩钉截铁给了他一耳光说:“夏课,你知道人活着最悲哀的是什么吗?不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,而是压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!”
换我不明白了,夏课要的是什么?不就是宋冉吗?直到她哭得哆嗦着蹲下身,几乎崩溃地喃喃道:“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?你要找的那个用薯条摆字的女孩,从来不是我……”
原来我唯一失败的那次,将我摆在桌面上的薯条吃光的人,是夏课。
彼日,在他惊叹这桌主人脑回路的同时,宋冉恰好经过,以为他对面没人,适时地坐了下来,才引起后面的误会。那一刻我想,宋冉的梦想其实并不远,她真的有成为真相扫雪工的潜质。但得知真相的我却没想象中开心,反而如遭雷击,下意识躲进天台门后不敢出声。
没多久,我去找宋冉,试图劝说她夏课虽然初衷不纯,可这么久了,对她肯定有感情的,宋冉却冷冷地质问我:“林天意,那个人眼角膜的伤,真是夏课的杰作吗?!”
顷刻,我张口结舌。
兴许谁都能忘记那晚的细节,唯独我不会。因为有个男孩,在我遭到欺负的第一刻,像头莽撞的小兽,头也不回地冲了上去。他对知识很在行,也熟读格斗理论,却没实战经验,对方人多,蜂拥着就将他按在地上。危机中,他下意识地操起地上的石头,朝中间的人砸了过去。
那个男孩,叫魏极光。
彼时,夏课也在争斗中,谁都分不清谁。我却在关键时刻,咬定了伤人的是他。
因为我始终记得魏极光的梦想,他说他想考军飞,未来当个和他父亲一样出色的宇航员,为国家航天事业做贡献。而要上军飞,除了学习成绩和身体素质,绝对不能有任何黑历史。
我以旁观者清的名义,鬼使神差地将夏课推出去顶罪,卑劣地利用他的信任,替魏极光筑起一道保护的城墙。
所以极光,赎罪,才是我留下来的原因。
END 野孩子
杂志办公楼外,蒙蒙细雨,捏着那截报道的我跟雨声一起哭泣。书桌台前摆着已略显陈旧的水晶音乐盒,缓缓流泻出的女声沙沙又倔强。
我想,我应该没有机会告诉他,全城干旱那年,有个姑娘在被他教训过后,找到了曾经被她骂过和欺负过的同学,一一说对不起。她弯下腰,道歉的态度诚恳,因为他说,做错事就要向别人诚恳地道歉,说谢谢也是。
好在,布拉格一年只有七十六个晴天,其余时间都在阴沉沉地下雨,不可能干旱。所以他没机会去和另外的女孩发传单,更无法言传身教地教她怎么说谢谢和对不起。这样,那姑娘至少能成为他生命中的独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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