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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,方潮呢?被自己从小到大中意的女孩子利用,该有多心伤。
好像终于找到给方潮打电话的理由,他的声音听起来果然失落。涩涩的,小石子划在黑板上一般,令我抓心挠肝。
“你现在哪儿?”
他顿了顿才答:“足球场。”
我们学校的足球场大得反人类,背靠一座天主教外观的礼堂,高高的阶梯上,晚风轻抚。
方潮始终愁眉不展,我去以后,他的眉头仿佛锁得更深。我努力找话题与他说,例如那盆月季已经开花啦,娇艳欲滴。见他没反应,干脆说起冷笑话。
“有个人没有酒精过敏,也就是说,他没有酒精,就过敏。”
“有一天,我在宿舍吃着吃着饭,突然停电了。我继续扒拉了几口饭,灯又亮了。难道,这就是传说中的扒拉拉能亮?”
前两个,方潮都没什么反应,直到我说完最后一个。
“曾经我暗恋的男孩告诉我,如果我喜欢他,千万别说出来,因为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。这道理,我不是很懂……”
方潮突然正头,用幽深如湖的眼神望着我,启唇:“如果你喜欢我,千万不要说出来。因为愿望说出来,就不灵了。”
挖坑给自己跳的事儿我可真能干,他这算是以无声拒绝了我吗?怎么办,好想哭。
没几秒,他突然朗声大笑:“唉,仔细想想,也就不想你去瑞士了。因为你一走,就没人能再逗我开心。”
他温和地望着我,表情真假难辨,却还是令我难以控制胸口剧烈地跳动。仿佛有什么话叫嚣着要从喉头蹦出,方潮的手机适时响起,是杜朵。
她在那头情绪很不稳定,隔着听筒声音,我都能听见她凄惶的哭诉。我和方潮赶到植物园时,魏行已经不在了。她蹲在地上,眼妆花得不成样子,似乎哭得过于凶狠,进入了失恋过后的呆滞状态,喃喃自语道:“他走了,他真的走了。”
语毕,我才看清她手里把玩着的是一个打火机,旁边还放着一小瓶打开了盖子的汽油瓶。
方潮的面上忽然呈现从未有过的严肃,他小声警告我:“朵朵小时得过抑郁症,我把打火机夺下来之前,别离她太近。”
后来在所有冰冷的时光里,每当想起他这句话来,我就能满血复活。因为我喜欢的男孩,在发现危险的第一个念头,是保护我。那这世上,还有什么值得我恐惧?
可惜当天的方潮还是慢了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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