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,请关闭畅读服务,步骤:浏览器中——设置——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。
八岁那年,居回也在象棋方面展现出过人天赋。他精于中炮对屏风马的各种布局变化,残局功力尤深,从此走上一条永远在比赛,不知何处是尽头的路。
或许正因如此,他的话对平凡无奇的我们来讲,犹如指向标。
他说等会儿有风雨,我们就一窝蜂跑回家带伞。他说夜晚的风有声音,我们就排着队到巷口喝西北风。所以他说,陈放剪我的头发可能不是因为中意我,而是想恩断义绝,我才恍然大悟:对啊,古装剧里绝交的时候,也经常割袍断义!
为此,我还和陈放打了一架。
我急匆匆地跑去找他,问他是不是想和我划地绝交,他的回答人神共愤,我没忍住。
和男孩子交手,尤其是不懂怜香惜玉的男孩子,我自然没讨到好,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地坐在巷口的青石凳上哭。居回出门买酱油,撞见鬼哭狼嚎的我,佯装没看见。再回来时,手中除了酱油,还多了一瓶碘酒。
少年一如记忆中的模样,安静地坐在我身旁,用那双PK掉无数青少年的细长的手,为我擦药消肿。
“难道……他剪你头发,真是为了绝交?”
沉默夜色里,他出口相问。
我抽抽噎噎摇摇头:“不,是中意。但当时夜太黑,他说,他剪错了人……”他的目标是我身边的伙伴,人称胡同第一小美女。
这答案简直比和我划地绝交还丢脸,居回却笑了。那斯文干净的眼角微微上倾,瞧得我立时忘记了哭。
PART-2年轻时候的我们,想成为任何人,除了自己
居回没能顺利升学,因为比赛越来越多,课业只好由他母亲教授,我却和陈放一路相杀到了同所初中。
初一那年春节,有火龙队来到望城,陈放拉了我去看热闹。
在浪打浪的人潮里,他跟猴子似的上蹿下跳,我险些逮不着,一度走散。等到汹涌的人浪翻过,再回头,他出现在眼前,向我递来一块刚浇好的米花糖。
袅袅的糖香在鼻端萦绕,于是没原则的我原谅了他儿时作为,觉得他不喜欢我这件事,尚可以拯救一下,当即高高兴兴地咬着米花糖,露出得意扬扬的表情,却忽听得一声更清脆的咔嚓。
是相机。
那段时间,旧城忽然多出许多小酒坊。陈家父母福至心灵也跟着学酿酒,赚了点小钱,趁过节买下一台柯达。陈放手痒,偷出来玩。而我,顺理成章成为那台相机的第一个成像者。
蹦蹦跳跳回家时,经过路边成行的陶坛,我挨着数过去,到了尽头,却数到青石凳上的居回。他刚参加完什么重要比赛赶回,为等我们,靠墙睡着了,手中抱着与他性子同样寂静的白色猫咪。
旧日少年身材有拔高迹象,却还是瘦,感觉我一掌都能将他推倒。
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,请关闭畅读服务,步骤:浏览器中——设置——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