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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卓屿撇了撇嘴。
云栀并未察觉到他的不悦。
“后来我总结了《当代跨阶级恋爱基本礼仪》。第一,提升自己的标准,而不是让对方降低标准。第二,不要评论对方的消费观。第三,这不是谁的错,不要自怨自艾、心理失衡。”
盛卓屿放下玻璃杯:“你觉得我想听你和你前男友的故事?”
云栀瞥了他一眼:“你不是让我写关于爱情的论文吗?我正在和你探讨爱情。”
盛卓屿向来喜欢自己掌控话题:“你父母都是农民?”
“我爸爸在外务工,在山东威海荣成做农民工,跟着包工头四处干活儿,二〇〇七年六月八日在靖海镇金沟村境内架设联通公司光缆线,被线杆砸伤,在人民医院抢救无效去世。”云栀语气平淡地说道。
虽然已经跟很多人提及此事,但每每提及,她都会把时间、地点、经过述说详细。
因为她认为这是对罹难父亲的基本尊重。
盛卓屿眉心微颤,问道:“多少赔偿金和抚恤金?”
“零。”云栀神态平和地道。
“为什么?”盛卓屿声调略扬。
“包工头拒不赔偿,我和妈妈去找山东省邮电工程有限公司,他们说不属于他们管,他们把工程包给了包工头,公司表示他们尽量调解,随后叫来警察将我们驱离公司。”
盛卓屿静静聆听。
“那年你多少岁?”盛卓屿眯起眼问道。
“十四岁。”云栀不再赘述,转身敲打键盘。
一个女子如若能够一直保持优雅和单纯,她背后必然有一个肯保护她的男人,小时候是父亲,长大了是男友、老公。云栀自知自己并没有那份幸运,她也并未顾影自怜。
年轻的时候去战斗一次,头破血流也好,亲手去试探一次人性的下限,多半都会被改变。人心难测,世间险恶,不可以再那么单纯,因为代价极其惨重。
“我爸爸,就是你们在新闻里才能看到的,去坐地铁不敢坐座位,因为担心自己的衣服弄脏座椅,担心被其他乘客嫌弃,所以只能蹲在地铁车厢一角的农民工。”
二〇一七年冬天,因为西红门火灾,多少底层“北漂”被断水断电,像狗一样被驱逐。
盛卓屿垂眸,说道:“巧了,我父亲出事时,我也是十四岁。”
青春决定了一个人的人生底色,每个人的青春加起来就是整个社会的未来。
云栀转过身,凝望向盛卓屿:“其实我同情你。我知道,从未得到和得到又失去,后者更痛苦。我一直生活在社会底层,因而我每一次努力,每一次进步,都是在向上爬。而你,曾经从高处狠狠摔下。”
盛卓屿挑眉,嘴角缓缓浮起一抹冷笑:“你怜悯我?”
“怎么?我这样的出身,不配?”云栀扬起下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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