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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年龄层确定了，那找什么职业和性格的？”盛卓屿问道。

云栀仰头想了想：“四十五岁的普通女公务员怎么样？这个年龄对科级以下的公务员是道坎儿。一般情况下，副科级的提拔需要四十岁以下的，科级四十五岁以下，原则上不超过四十五岁。”

“你的意思是，四十五岁的女公务员在事业上不会再有什么追求，于是专注于家庭？”

云栀内心感慨，和盛卓屿这么聪明的人交谈，果然轻松、愉快。

“目前的女嘉宾，姜总监毋庸置疑是事业型，嘻哈女孩有音乐梦想，我的人设虽然憧憬恋爱，但爱情和事业同样重要。女嘉宾中唯独欠缺以家庭为重的传统女性。”

盛卓屿感喟：“不过是过了二十年，过了一代人，中国女性的思想观念就已经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改变。经济飞速发展，社会剧烈变革，时代的巨轮滚滚向前，无法阻挡。”

云栀放下笔记本电脑，双手交叉抱胸，不认同地道：“这是在北京，中国经济和社会发展最快的地方，所以才会找到姜总监、嘻哈女孩和我这样的女性，而中国大部分的女性依然传统。”

“也是，在众多的三线城市和乡镇里，年轻女性依然以家庭为重。”

云栀耸耸肩：“实不相瞒，我老家的很多小伙伴，都是嫁鸡随鸡、嫁狗随狗，我表妹嫁到了内蒙古包头的农村，老公酗酒、家暴、找小姐，她毫无怨言，勤勤恳恳地在家带孩子。”

盛卓屿难以置信。

云栀勾唇：“所以我才想做这么一档节目，虽然以恋爱为噱头，但其实是探讨‘北漂’一族的生活状态和思想观念，我想让更多三四线城市的女性看看，更优秀的女子在如何生活。”

波伏娃在《第二性》里说：“女人不是生下来就是女人，而是后来才变成女人。”

女人作为妻子和母亲的命运，是男性硬安在她们头上，用来限制她们的自由的。

盛卓屿扬起嘴角，似笑非笑地道：“原来你才是女权主义者。”

云栀并不否认：“没有一个女人的命运是计划好的。女人对于自己弱势地位的造成有不可推卸的责任，她们被动、容易屈服且缺乏雄心。真正的女性解放是任重道远的革命。”

盛卓屿凝望着云栀，说道：“这就是你和聂驯分手的原因？”

云栀挺胸抬头，说道：“也是我和我的初恋男友分手的原因。他们都是好人，绝非渣男，可他们的思维并不尊重现代女性。女性解放的成功唯有依靠男性与女性共同的坚定意志才能实现。”

她和他们分手的原因，就是——爱情诚可贵，自由价更高。

盛卓屿微蹙黛眉：“说白了，你就是更爱自己。”

云栀微笑：“我都不最爱我自己，还有谁爱我？”

盛卓屿起身：“就按照你的意思，你去找女嘉宾。还有，明天要交论文。我困了。”

他要睡了，她还要熬夜写论文。

云栀瞪了他一眼，开门走出，再啪的一声大力摔门。

屋内，盛卓屿扬唇，难掩笑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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