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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星巡跟在后面,与吴泳仪保持着一定的距离:“现在是菊花的花期了。”
“夏天真短暂。”
“是呀,真短暂。”
吴泳仪望着隔壁别墅那一片菊花,花朵正优雅地吐露着芬芳。
“你知道那是什么菊花吗?”
闻星巡摇头:“我对花卉并无研究,但是那菊花看起来很名贵。”
“那是‘天鹅舞’,很名贵的菊花品种。”
黄色的菊花花瓣分成外延与内里两种,一个向内,一个向外,恍若天鹅翩翩起舞。
“花如其名。”闻星巡点头称赞。
那橙色夕晖中随风微微摇摆的“天鹅舞”菊花,美得就像这个夏天的挽歌。
吴泳仪立在原处,手放在篱笆上,静静地望着夕阳中的菊花,仿佛在顾影自怜。
秋丛绕舍似陶家,遍绕篱边日渐斜。不是花中偏爱菊,此花开尽更无花。
闻星巡等了会儿,轻声提醒:“吴主管?”
吴泳仪笑了笑:“我爸是北大的教授,每天骑着自行车,去生物标本馆讲课。他一九五〇年考入清华大学生物系。大二时清华生物系植物部分和北大合并,就到了北大。”
闻星巡想了想:“植物分类学的教授?”
“我从小就接触那些科名、属名、拉丁名、主要特征等植物分类知识。你肯定觉得植物分类学枯燥乏味吧?可我爸运用恰当、准确的唐诗宋词和有趣的小故事,将植物分类学讲得引人入胜。”
闻星巡好奇:“那您怎么没有继承令尊的事业?”
“因为我不甘清贫呀。”吴泳仪笑,“我爸妈至今还住在那个老旧的家属楼里,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北大分配的。没有客厅,光线很差,我和两个哥哥以及父母,一家五口挤在五十平方米的两居室里。”
闻星巡面露惊讶之色,他真没想到吴泳仪的童年和青春期也是逼仄、委屈的。
“我爸说,人向外对物质的占有,是一种侵略和破坏,是有限度的;而向内精神世界的探索、充实和丰富,是一种创造,是无穷无尽的。”吴泳仪转过脸,望着闻星巡。
闻星巡垂眸,不发一言。
“可是我不甘心,所以我大学一毕业就结了婚,嫁了个看重我家书香门第的‘富二代’,奢华了好多年,我进晟唐工作,也是我前夫帮我安排的。他虽然花心,到处玩女人,但对我不错。”
“我年少时不甘于贫穷,嫁给了金钱,年岁渐长才发现物质的充沛无法抵御精神世界的贫瘠。纸醉金迷的奢华无法遮掩彻骨的寂寞。我以前不甘于穷困,后来不甘于寂寞。人呀,是永远不会满足的。”
闻星巡没想到吴泳仪今天会吐露这么多秘密。
可是,他晚上还有工作,再拖下去只是浪费时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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