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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终于不用没日没夜地做演示文档、发邮件、写宣传文案、联系公关公司了。

这几天，云栀的平均睡眠时间只有三个小时，现在任务完成，她只想大睡三天三夜。

睡之前先泡个澡，她好久没有优哉游哉地泡个澡了。

云栀打开浴室里的音响，再拧开花洒，氤氲着水蒸气的空气里飘浮着程璧优美的嗓音，那是一首极致慵懒、极致浪漫的歌，歌词是李元胜赫赫有名的诗《我想和你虚度时光》。

“我想和你虚度时光，比如低头看鱼，比如把茶杯留在桌子上，离开，浪费它们好看的阴影。我还想连落日一起浪费，比如散步，一直消磨到星光满天。”

“我还要浪费风起的时候，坐在走廊发呆，直到你眼中的乌云，全部被吹到窗外。”

云栀站在花洒下，一股暖意从皮肤渗入，顺着血液蔓延至全身。

她先把身体洗干净，再去浴缸泡澡，先放好浴缸里的水。

然后她掬起水，洗了洗脸，再用浴球揉搓手臂，一边洗澡一边忍不住跟着哼唱：“我想和你互相浪费，一起虚度短的沉默、长的无意义，一起消磨精致而苍老的宇宙。”

倏忽，浴室的玻璃门被人大力拉开，云栀浑身一颤，惊慌地回眸。

还来不及看清楚来者何人，她就被拽住手腕压到了浴室的墙壁上。

背脊被撞得生疼，云栀痛呼出声。

冰凉的墙壁刺激着刚才被温水冲刷的肌肤，云栀浑身战栗不休。

一股浓烈的酒味被熟悉的荷尔蒙气息包裹着，冲撞她的全部感官。

云栀赤裸的脚趾不禁蜷缩起来。

“盛卓屿……”她本能地伸手推开他结实的胸膛，可话音未落，她的嘴唇就被堵住了，不是被手，而是被唇。虽然她的唇已经被淋浴淋得温热，但是相比之下他的唇更加灼热、滚烫。

他一手攥住她的手腕，一手插入她湿漉漉的头发，将她压在墙壁上，啃噬她的唇。

花洒并未关，热气不断翻涌，水声哗啦啦，在两人脚底汇聚成溪，涓涓流走。

就在两人急促紊乱的呼吸逐渐趋同，成为同一频率的时候，盛卓屿蓦然停顿下来。

云栀全身的肌肤染上绯红，她也随之停下来，蹙眉望着他。

“你是否爱我？”他问。

云栀瞬间犹豫了。“爱”这个字眼太沉重，如果是“喜欢”，她可以脱口而出，但是“爱”不行。爱固然是爱的，但是有多爱？爱他胜过爱自己？爱他胜过爱自己的梦想？云栀没有答案。

盛卓屿等待着，等待着，双眸氤氲起一层水雾。

云栀不知道那一层朦胧是来源于浴室里的水汽，还是晶莹的泪花。

“你是否爱我？”从他湿漉漉的刘海儿上淌落下一颗水珠。

云栀的心猛地一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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