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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

扑所迷离

祝知微惊讶：“花船不是秦老爷一直经营，而是最近才买下的吗？”

管家点头道：“老爷原本也有船运，只是三年前大船出了意外沉了，他便没再继续做船运，而是买下花船。”

他只觉得秦耀是喜欢船，即便不做船运，还是做花船了。

不用来回跑，只要沿途停一下便能有客人上船来，风险少挣得更多，见生意好，秦耀便另外又买了一条花船，谁知道却突然出了意外而亡故。

“所以花船上的人都是认识秦夫人的？他们可还在，把人叫过来问话。”

祝知微一开口，管家却摇头道：“当时花船上的老鸨不满意老爷给出的条件，带着底下的女儿们走了，听闻是上了别的花船继续营生，到底去了哪里，小的也不清楚了。”

她回头看了萧正翼一眼，只觉得老鸨带着人离开不是因为不满意秦耀给出的条件，很可能是秦耀不希望别人知道秦夫人的出身，才把人打发走的，估计付出了不小的代价。

“夫人的身份除了秦老爷和你之外，可有别人知道？”

管家迟疑着摇头，他还真不知道：“花船原本在南边走动居多，老爷特地到容县这边来，就是不希望有人知道夫人以前的出身，免得叫夫人不自在。”

看来秦耀真的喜欢秦夫人，生怕她因为以前的出身被人看不起，索性从南边来到不怎么富裕的容县长居。

“花船平日经过的路线是固定的吗？”

管家拿出花船的路线图，萧正翼伸手接过。

等着仵作过来检查，确实发现人是脖子上的伤口死的，死前的确没有挣扎的动作，不排除是睡熟了，没发现有人闯进来。

又或者对方是熟人，所以没有防备就被得手了。

祝知微还弯腰看了床榻底下，位置太窄，不可能藏一个人，屋内其他地方更无法藏身。

所以她猜想屋内早就有人藏着，等秦夫人睡熟后才动手的怀疑也是不可能的。

尸身被白布包着，两个差役用木板抬着出去，秦府外头却有不少人围观。

毕竟秦耀才死没多久，秦夫人也死了，秦府仿佛被诅咒了一样，两个主人家说没就没了。

主人一死，秦府也得彻底散了。

下人们神色惶惶然，估计想到以后他们怕是不能继续留在秦府。

祝知微没急着追问这些下人，而是让木风一个接一个去空房间问话。

萧正翼奇怪：“只有木风一个，如何记得住那么多人说的事？”

她笑道：“别看木风这样，他是过耳不忘的。”

要不是家道中落又变成这样的出身，木风必定能高中，早就当官了。

“他的能力出色，却是可惜了。出身决定了以后，只要这个出身不抹掉，木风以后就很难出头。”

萧正翼低头看着满脸惋惜的祝知微问道：“大人是觉得对木风不公？若在下没记错，他该是谢家人，谢大人做的事已经人尽皆知了。”

谢沧海收受贿赂，害得不少人家破人亡，皇帝能留谢家两姐弟的性命下来，已经是法外开恩了。

对萧正翼来说这个惩罚实在太轻，足够网开一面，祝知微居然还不满足吗？

还是谢家姐弟也不满意这个结果？

祝知微看了他一眼：“道听途说未必是真的，我其实并不相信当年谢大人会收受贿赂。毕竟身为江南盐运史多年，他要真的做，早就做了，何必拖到这时候，叫自己晚节不保？”

萧正翼一怔，这的确是令人奇怪的地方：“兴许谢大人以前受得住诱惑，年纪大了，在这个官位上久了，人心就变了。”

祝知微没有接话，而是提起另外一事来：“红叶曾说官差在家中搜出千两黄金，但是黄金从何而来，就连她都不清楚。那么多的黄金要怎么悄然运进府里，还多年来未被人发现？”

“等我在后山发现金石，忽然就怀疑当年谢大人的确可能是冤枉的。”

萧正翼看着她：“红叶说不知情，就真的不清楚，会不会是为了生父遮掩罪过，才迟迟不肯相信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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