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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父亲，为何不挽留他！”

站在曹洪钧身后的曹亮，脸上带着微微的不悦，虽然这几天的相处，让他也认同了南宫羽的骄傲，但看到父亲如此的恋恋不舍，心中依然忍不住有些吃味，从小到大，父亲夸赞最多的人可是他，但这几天，他对南宫羽的夸赞却比自己从小到大的都要多，这样的待遇自然让他心里很不平衡。

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，强求的后果只会带来毁灭的结果！”

有些事情曹洪钧并不方便告诉儿子，就如同刺客存在的意义，以及刺客所背负的骂名。

“可是父亲不是常说，如果自己不去争取，又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功呢？”

曹亮有些疑惑地看着父亲，自从这次出征以来，父亲以前给他树立的一些观念正在被逐渐推翻，就如同黑不再是绝对的黑，白也不再是纯粹的白等等，有时候让曹亮十分疑惑。

“自不强则人欺，势极强则欺人，哈哈，凡事都要看两面，以前你在打基础，所以观念都是一面性的，现在你已经成长好了，可以鼎立风雨的时候了，就需要知道凡事还有另外一面，现在也许你还不太明白，但日后你慢慢就会懂的！”

看到儿子倔强而又弥漫的眼神，曹洪钧突然觉得很可爱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，就像他教导幼儿时期的曹亮一般，懵懵懂懂的样子，那是他一生中，感觉最单纯，最幸福的时光。

“亮儿啊，这次拿下铁骝堡可谓是功不可没，回去之后，国主一定会对你大肆嘉奖，但你一定要记住，不可迷失本心，你做的远远还不够好，至少这次大捷你只是搭了个顺风车而已，若不是他们的及时增援还有他的极致敏捷，这一战不会这么快就结束，战果也不会如此巨大！”

曹洪钧突然语重心长地说道，虽然儿子首战便是开疆扩土的丰功伟业，但这样的胜利很容易冲昏头脑，让他就此沉沦，所以，曹洪钧一再强调，让曹亮保持清醒的头脑，不要被这巨大的胜利迷失了心智。

“知道了将军大人，这都是您用生命换来的战果，我不会自大到连您的功劳也贪墨的！”

曹亮一听，耳朵都起老茧了，之前是听高兴的，不过在父亲拿自己和南宫羽对比后，自己感觉就是一无是处，更像是一个只知道冲杀的莽夫，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，现在父亲旧事重提，让他好不厌烦，急忙嬉皮笑脸地打岔。

“亮儿，说实话，作为父亲我很欣慰，因为你在战场上第一反应是对为父的关心。但作为将军我很失望，因为你作为曹家的后人，大军的副将，在主将散失指挥能力后，居然只知道抱头痛哭，而不知道收拢军队，这乃是兵家大忌。你可知道，主将在军中拥有崇高的地位，就像树立在将士们心中的一面大旗，大旗倒了，士气也就垮了，事发之后，你居然不想着如何保留、振奋士气，反而只想着泄愤报仇，若是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，你知道后果吗？军心大乱，敌人只需要很少的兵力就能把你统统吃掉，所以，作为军人，特别是身负统领和决策的军人，大局上绝对不能有丝毫的个人情感，必须将自己的感情封闭起来，直到击败所有的敌人……”

曹洪钧一看曹亮那嬉皮笑脸的兵痞样就来气，让他到军营是体验锻炼的，可不是去学这些乱七八糟的，忍不住变得严肃起来，越说越气愤，让对面的曹亮噤若寒蝉。

“是，属下知罪！请将军责罚，末将不敢有半点怨言！”

曹亮想到当时若没有南宫羽，那奥瑞金的下场就和如今的铁矛一般，不但兵败，而且散失国土，给曹家带来灭顶之灾，一想到这些，曹亮就感觉无地自容，忍不住单膝跪下，自求军法。

“哎，起来吧，现在你是国家的功臣，我要是惩罚了你，家族也不会同意的!我说这些的目的只是要提醒你，战场上千万不要感情用事！”

曹红钧感觉自己有些过火了，急忙缓声安慰。

“是，将军，末将一定铭记于心！”

曹亮惭愧地低下了脑袋。

“好了，你先下去吧，我想静一静！”

曹红钧叹了一口气，转身看向城外，铁骝堡已经接手，再过几天公国新派的守军就会到达，届时他们便可班师回朝，领取天大的荣耀，但曹亮也将正面开始亲身对抗那些来自敌对势力的锋芒，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中，会伤、会痛、甚至会死亡，他是否能承担得下来呢？

这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担忧！！

……

离开擎嗇堡，南宫羽等人骑着马兽朝海牙公国赶去，因为铁矛兵败，敌方雇主死亡，刺杀任务自然消失，他们的保护任务也自然终止，比预定时间提前不少，所以，虽然疗伤耽搁了几天，但总体时间还很宽裕，走得比较轻松，沿途也有足够的休息时间，来恢复未好的伤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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