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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0 章 但这个人唯一做的,就是把他关在这一片小小的空间内。
修真界最近出了一件大事, 三清门也不知道哪里惹了云剑宗,整个宗门从山脚下到宗门正殿都被封了。
动手的还是从来不怎么管事的岳清燕岳峰主。
像是云剑宗这种庞然大物,一举一动都会引起无数议论, 更别提像是这次,提前一点风声都没有,说动手就动手。
修真界没多少宗门能和云剑宗相提并论, 此事一出, 自然都有些兔死狐悲。不到两天, 全都上云剑宗来找说法。
伤势初愈的程颖也没惯着这些人,直接把从三清门后山掏出来的各宗弟子尸体扔到了众人面前, 连着张乾震一起。
接着就去处理宗门最近堆积的事情了。
“程峰主?”有人迟疑问道,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程颖冷哼了一声,目光在地上几具只剩下上半身的尸体上略过, “这就要让张门主亲自和你们解释了。”
各宗来人中还有愤愤不平的,跟上来要理论两句。
“对了,”程颖转身,“这次事情的起因是张门主来我宗请弟子处理宗门邪祟作乱, 我宗派了两位元婴修士, 如今皆重伤昏迷。
而张门主嘴里的邪祟,正式这些修士。”
程颖的手指在地上一点,明眼人都能看出地上的这些修士来自哪里,同宗的脸上都有些讪讪。
“那你也不能……”
程颖没理睬说话的人,目光一厉, “还望各位好好和张门主商讨商讨,程某等一个解释。两位元婴修士, 可不是诸位随便敷衍就能过去的。”
三言两语间,自己就成了受害者。
程颖面上不变, 转身抬脚出门。
比起云剑宗这边自己解释,还不如这样。张乾震是个聪明人,如果他敢一五一十地把所有发生的事情都说出来,就是把三清门整个推上了绝路。
而各宗经此之后,肯定会尽力撇清关系。利益纠葛之间,轻易就能让众人的注意转移到别处。
岳清燕手上还抱着剑,程颖抬眼和他一对。
“寒洲还在长留阁吗?”
岳清燕没否认。
程颖:“郁荼把他带回来开始,就再也没让他出来见过我们。三清门发生的事情,我们到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。”
“但你还是把那些尸体的尾部砍了。”岳清燕说道。
……
他话一向不多,但这次明显是别有深意。
他在问程颖是不是知道些别的东西。
天剑阁作为当世和云霄派。浴盐。并列的第一宗门,对于其他修士只看此人做了什么事,而不是光从他的出身判断好坏。
郁荼是顾渊带回来的,太上长老远远过了一眼。虽然神情有些古怪,但那种古怪仅限于自家猪拱了别家白菜,欣慰又心虚,还有种莫名的骄傲。
据说那段时间,太上长老还特意跑了几趟云霄派。岳清燕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,但云霄派的宗主似乎是沉了好几个月的脸。
这件事情很简单,就是他们天剑阁下一任的小阁主稍微有些剑走偏锋,从魔界带回了一个大美人而已。
很多事情并非如所有人心愿,岳清燕知道程颖对顾渊的心思。如果当初没有魔界的那场意外,如果顾渊一直在宗门内未出去,一切都会和现在不一样。
但发生都是发生了,岳清燕看着程颖因为修为尽毁颓唐在洞府中,看着他收到顾渊寄回来的阵法秘籍,看着他重新入道,再看着他这么多年一直对郁荼百般抵触。
岳清燕一心证道,世间唯二让他上心的不过顾渊程颖二人。
“程颖,郁荼对师弟的爱慕并不比你少。他们二人曾经生死与共,如今……”
程颖声音是凉的,他打断岳清燕,“如今郁荼是整个云剑宗的宗主,不会害寒州。”
“我知他不会伤寒州。”
岳清燕没有说话,他知道程颖接下来应该是要说些什么。
果然,站在他面前羽冠微扬的修士一字一顿——
“那是他作为人的时候——”
“……”
岳清燕抱着剑,右手四指微微松开又握紧,“你在说什么?”
多年前幽暗的牢笼里,顾渊蹲在他面前说的那些话程颖从来都没有忘掉过。九婴,地宫,所有被种下异种血脉的修士……
这些记忆其实都有些模糊了,程颖尽量控制自己不去想,保证自己不至于产生心魔。
这次尘埃落定,程颖才将裹着灰袍的郁光风和记忆中满身黑纱的魔尊对上。
……
程颖挪开目光,“此事我要先和寒州商量。”
话说出口程颖才记起顾渊现在已经失忆了,他的舌尖顿了下。
“最近师兄你先不要闭关,宗门内的其他长老也是。具体情况,等我调查清楚以后再说。”
岳清燕:“那怨气来源呢?”
这样大剂量的怨气,只会来自鬼界。
程颖:“……最近应该有何鬼界那边的交易,我去打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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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边,长留阁。
顾渊觉得自己应该是废了。
偌大一个云剑宗,谁能把他顾渊锁在这里。除了郁荼也不可能有别人了。
但关键是,郁荼锁就锁了,整个长留阁冷冷清清,一个人都没有。
窗外是茫茫白雪,阁内是沉沉黑锁,顾渊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回忆重重温软暂且不提,三清门的时候,他家阿荼就差把他养在尾巴圈里了。好嘛,现在倒是心狠。
留他一人孤对这寒凉剑阁,满目寂寥。
真有你的啊,郁荼。
顾渊感觉自己一点都不渣,渣的明明是那个说着满心满眼都是他,转头就不当人的坏蛇。
顾渊叫了几声郁荼,一点反应都没有。他想下床,努力了一下,没下成。
脚上的锁链沉沉一条,顾渊尽全力,也只能将那条腿抬起一点。
就这样子,跑是别想跑了,走路都费劲。
顾渊艰难地把腿放在被子上,拉着被子,才一点一点把自己挪下床。
艰辛凄苦,很难想象当初那个因为不好意思,只会趴在他肩上撒娇的大美人居然有一日会对他如此冷酷无情。
顾渊长长地叹了口气,眉眼有些落寞,“在三清门时还好好的,怎么如今又是这个样子……”
“终究是我做得不够,让阿荼受委屈了。”
床帐已经换成了天青色的幔帐,寒风从只开了一闪的窗那里吹进来,掀起幔帐,又缓缓落下。
顾渊弯腰,先往前走了一步,然后拽住被子,把另外一条腿往前拉。
每一步都很艰难,即使长留阁内的温度不算高,还稍微有些凉,这么几次下来,他的里衣也湿透了。
阁内只听一阵一阵沉闷的摩擦声,除此之外,再无其余。
顾渊把自己移到了离床边不远的矮几上,锁链最远能到的地方,也就是这里了。
矮几临窗,当初他刚刚在阁中醒来时,这边的窗台上就放了一只琉璃酒碗,想来是郁荼那时就坐在这里候着他醒来。
顾渊身后将闭合的窗户打开,被灌进来的风雪冻得一哆嗦。
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,刚才还被自己的汗水浸湿,此时贴在身上,隐隐竟然有了坚硬的趋势。
当初他是剑尊,无畏寒暑。而现在的顾渊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,估计被吹上一炷香就得病一场。
不过他本人倒并不在意这些。
从这里向外望去,天剑阁诸峰尽在眼下。
同时,那条上山的石阶,也正对着他。
雪满长阶,旁有一树红梅。仿佛很快就有一人会撑伞拾级而上。
顾渊随便给自己倒了一盏凉茶,靠在窗边,目光定在那处。
有雪片落在他的颈侧锁骨,很快被体温融化,向下流淌进衣衫遮蔽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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