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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 会装 妈的告辞
助理将资料摆在穆梓沉桌上，那是一份关于季寒川身份的调查，自从上次俱乐部之后，穆梓沉便总会想起那晚，虽说幼年时期和刚回到穆家的那几年也吃过苦，可好日子到底过了这么多年，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踩在他脸上带走他的人。
穆梓沉垂眸扫了眼资料页面上姓名旁边的两个字：季寒川。
上面还有他的照片，和那晚俱乐部里那个男人的相貌吻合，只是这张照片并没有将他眉眼中的冷厉完完全全的展现出来。
穆梓沉记得那天的一切细节，在季寒川闯进来之前，门外的保镖已经全部被放倒。
他身边的人已经是一等一，而那个男人却能那样不费吹灰之力的出现，可见不容小觑。
所以就算那夜的灯光再怎么暗，穆梓沉也记得他桀骜不驯的脸，对方那双深沉幽暗的眼眸看着他时不会惧怕，仿佛也不将他放在眼里，更让他意外的是，黎星苒怎么会认识那样的人？
隔着薄薄的纸张，两个男人的眼神无声交汇，虽然照片不能完全展现季寒川的气势，也仍有几分冷峻。
穆梓沉虽然靠得懒散，可那支没点的烟，以及被他撮得略微散乱的烟头还是泄露他的心情并不太好。
助理觉得上司的眼神格外深不可测。
穆梓沉把手里的烟扔掉，重新抽出一支递嘴里，点燃烟后把打火机扔桌上。
“念。”
他仰着头，松弛的靠在办公椅闭上眼，写字楼落地窗外的夕阳浅浅铺在他脸上，分毫没有柔软他冷郁的脸。
助理上前口述：“我们查到季寒川现在是一家私人侦探社的社长，现如今侦探这行虽然多，但季寒川在这行的名气非常高，圈内很多事都会交给他，几乎没有他查不到的事，所以，他的人脉很不错，甚至广到我们触不可及的地步，所以深挖这么久，也只能挖到这些，其他的不知道……”
助理的语气弱下去，已经紧张几次到偷眼看上司，甚至做好即将被砸的准备。
果然，穆梓沉没睁开眼，可文件夹已经如约而至到助理头上，助理疼到抱着头却不敢吭声。
“这就是你们查的结果？”
“是……”
穆梓沉忽然低低轻笑一声。
助理忍不住哆嗦，心想您还不如不笑呢，笑比打人更恐怖。
穆梓沉盯着助理，在思考应该怎么处置他时，助理同样心惊胆战，飞快的思索怎样逃过这次责罚，“穆总，我查到一件事！”
穆梓沉指尖点着烟：“不重要。”
助理连忙道：“是关于黎小姐的。”
穆梓沉眼眸抬了抬：“说来听听。”
助理松了一口气，他的直觉果然是对的，近段时间的穆总格外重视黎小姐，总是有事没事打听她的消息，有时候还特意上网看到她杂货铺的评价，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。
“黎小姐的杂货铺在招员工。”
穆梓沉挑了个眉，助理看他明沉有点感兴趣，就接着往下说：“目前还在进行，我的意思是，要不咱们也派个人过去？”
穆梓沉没有要往下接话的意思，他还是那副气定神闲，仿佛就算天塌下来也能镇定自若的模样，助理硬着头皮说：“让咱们的人去做卧底，打入对方内部，如果那边发生什么，咱们也能第一时间知道。”
穆梓沉若有所思地沉默，助理以为他同意，这样他就能将功补过，还在暗自窃喜的时候，穆梓沉阴阴的声音就响起：“黎星苒的事，我为什么要知道？”
……嗯？
助理有点愣住。
不想知道的话为什么要特意派他去打听？他昨天还看到穆总在刷黎小姐的微博呢。
“不过，虽然我没有兴趣知道她的事，但派个卧底过去应该也蛮有趣。”
助理已经习惯穆梓沉的变化无常，只管拿出十分赞同的表情。
“人你去挑。”
助理明白穆总这是给他将功折过的机会，立刻表忠心：“谢谢穆总，我保证让咱们的人打入对方阵营，拼命给对方找事！”
穆梓沉弹烟灰的指尖又是一顿，助理打量着他表情问：“怎么了穆总，难道不要给他们搞事吗？”
“你去做。”
助理怕他再变卦，几乎是脚底抹油的离开。
**
黎星苒的杂货铺的确在招员工，现在店铺的单子越来越多，就她一个人忙不过来。
应聘地点就在她暂住的新家，从昨天把广告发出去到现在已经人满为患，从她家门排出去的队伍早就见不到尾。
简历足足放了几摞，各行各业都有，从清洁工到退休医生，从保安到白领精英，从厨师到失业经纪人，居然都有。
黎星苒定下的有三人，一名厨师，一名清洁工，一名失业经纪人，再招一人她的团队就差不多，不能总麻烦季寒川和他的社员。
前三人的面试，黎星苒只考察对方专业内的东西，清洁工阿姨负责卫生，厨房大叔负责杂货铺的伙食，经纪人姜善就负责杂货铺的运营和宣传，新来的人是精英类型。
黎星苒坐在面试桌前，眼神从对方一丝不苟的头发丝扫到面容以及正装，敲在掌心里的笔有一下没一下。
按照刚才的流程，精英男料定黎星苒会询问自己擅长做什么，他只要把自己的学历以及工作经验说出来，任何单位都会欢迎他。
可等了半天之后，也没等来黎星苒的一句话，眼神倒是一刻不停的在他身上转悠。
她人长得漂亮，目光漫不经心又挑剔，让人不自觉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他。
精英男微不可查地挺直背脊，用手正了正领带，试图把自己的精英气质表现得淋漓尽致，他很有信心，刚刚在排队的时候他就观察过同来竞争的人，看到不少奇装异服和奇葩人员，而被黎星苒通过那几人更是没什么可取之处。
吉祥和陈艾坐在黎星苒两侧，看她盯着这男人一直在看，俩人隔空眼神对话。
吉祥：怎么回事？
陈艾：不知啊。
吉祥：月崽不会是看上这小白脸了吧，虽然我承认他的确长得不错，但是哪有咱们老大有男人味？她要是看上他，咱们老大怎么办！
陈艾：懂了。
俩人暗暗点头，准备为老大开后门，把这信心百倍的精英男给out掉。
精英男终于开口：“黎小姐一定想知道我擅长什么对吧。”
他面带自认为最完美的直女斩微笑，侃侃而谈的模样的确有两分贵气，但可惜逃不过黎星苒的眼睛，有句话说得好，山鸡就是山鸡，装得再怎么像凤凰也是山鸡，虽然这人竭力展现自己的风度以及涵养，但眼睛里的神色还是像个得志的小人，就和她认识的某人很相似。
吉祥和陈艾准备按流程cue问题然后随便给个点评，最好让他快点混蛋，她们坚决守护老大未来的老婆！
俩人如出一辙摆出老巫婆的表情，黎星苒那边突然打断他准备好的自我介绍，问：“身体怎么样？”
“啊？”精英男一愣。
黎星苒笑了笑，看起来脾气极好的重复：“身体怎么样？”她一字一顿，眼神在他周身流转。
旁边排队等面试的人们顺着她眼神落在精英男裆部，取笑声传来，精英男面有尴尬。
为男人的尊严，也为了向黎星苒证明自己身体很好，他面色涨红，脱口而出道：“当然很好！”
“那就好。”黎星苒闲闲一挑眉，让人把大吉大利找来，小声在他们耳边说几句话，最后微微坐直身体：“麻烦你们了。”
“麻烦倒是不麻烦，只是你确定这样做？”
“确定。”
大吉大利不约而同的看向精英男，这眼神让他略微菊花一紧，卧槽黎星苒想做什么？
他现在再去看她笑意盈盈的眼睛，只觉得无比恶寒，有点想打退堂鼓，但一想到来之前何总助的交代，又鼓了鼓胸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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