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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 耍弄 穆梓沉溃不成军
范业的话让大家都懵了, 现场有人认识季寒川，曾经还找他查过案子，他不是侦探社的社长吗？怎么会突然变成范业的上司？
范业所在的公司名叫承越, 从五年前就开始兴起，是年轻一代企业中为数不多可以跟穆梓沉抗衡的企业。
范业并不是承越老板这事大家都知道, 五年来很多人好奇承越真正的老板是谁，没想到今天他突然出现，还是站在黎星苒面前, 以保护者的姿态。
“原来是季总。”直到穆梓沉的声音传来，大家才意识到黎星苒是他带来的女伴，现在却被季寒川护在身后。
这事可太有趣了，黎星苒和穆梓沉从前是一对, 黎家破产后穆梓沉冷眼旁观, 大家都觉得穆梓沉甩了黎星苒，没想到今天会带她出席宴会, 好像是想和好的意思, 这个猜测还没有得到证实, 承越真正的幕后老板就突然跳出来，看样子还像是专程为她而来。
来参加宴会的宾客忽然觉得这场无聊的宴会有了看点，故从安就是其中之一, 其实他从一开始就在这里的，刚知道季寒川身份的时候他也很惊讶，惊讶过后就是期待，不为别的, 只要季寒川能掣肘住穆梓沉他就非常愉悦，现在简直巴不得他们俩打起来，他好在旁边看戏。
穆梓沉走进人群, 修长的腿停在季寒川面前，他虽带着笑，眼底却并没有什么笑意，镜片折射着清冷的光。
俩人差不多高，面对面对视时犹如冰火交锋。
季寒川时常冷峻漠然，可心如烈火，像炙热的太阳，穆梓沉与他完全相反，他爱笑，然而没有什么时候是发自内心的喜悦，他总是优雅万分，是名副其实的斯文贵公子，少有人知道他内心在寒冷的九天炼狱。
穆梓沉的目光越过季寒川的肩膀，看向他身后的黎星苒。
她的眼神里没有他，她在看着季寒川发呆，大概是惊讶于他的身份，又或者惊讶他居然会出现在这里，无论是何种情绪都与他穆梓沉没有关系。
不甘心。
明明他也陪了她一整天，明明他也可以站出来救她，偏偏什么都被季寒川抢先。
穆梓沉再次看向季寒川的时候，想要毁灭一个人的心思愈发高涨，不过，他却笑得温文尔雅：“季总神秘多年，想必大家都很想跟你好好聊聊，我的人就不劳烦季总操心了。”
他朝黎星苒伸出手：“星苒，来我这里。”连眼神都透着浓情蜜意的温柔，看起来爱极了黎星苒。
穆梓沉倒是不担心黎星苒会跟他作对，他买她的一天，只要还没到时间，她就能只能陪在他的身边。
黎星苒看了眼他的掌心，没把手放上去，但也朝他走过去，手臂突然被季寒川握住，他包容的眼神像在告诉她，就算她马上反悔这单生意也是可以的。
他选择不再隐瞒，就是已经做好要用这身份护着她的打算，所以她尽管可以胡作非为。
“我在这里，什么都不用怕。”
黎星苒对他笑：“你在这里，我当然不怕啊。”
看戏的人们忽然觉得，或许以后黎星苒就不止是个破落户那么简单了，不管穆梓沉爱不爱她，但是能看出来季寒川很看重她，只是穆梓沉这个病态疯子，曾经属于过他的东西绝对不容许被抢走，接下来他们应该会看到一出激烈的三角大战。
看到黎星苒对季寒川微笑，穆梓沉手指缩了缩，他努力一整天就连一个敷衍的笑容都没有得到，可季寒川一出现，她就对他笑得这么温柔，他今天做的都算什么？小丑吗？
虽然黎星苒走回了他的身边，可那只伸向她的手始终没有得到回应，一如他的心，忽然有些荒凉。
季寒川沉着眼凝视黎星苒，黎星苒也看着他，笑眼弯弯，没有一点刚才的嚣张，乖巧软糯得像个小姑娘。
她读懂了季寒川的表情：回去再跟你算账！
她歪歪头，笑得更狡黠。
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叫看戏的人恨不得拍大腿感叹精彩纷呈！季寒川和黎星苒有多么春风满面，穆梓沉就多么阴郁。
他稍稍侧身，站在俩人中间以此隔绝俩人的对视。
气氛顿时有些微妙。
这种级别的三角关系，大家看得津津有味，没想到下一瞬发生的事还要更颠覆认知。
穆梓沉望向刚才闹事的富家女，噙着笑，慢条斯理地道：“叶小姐是不是应该向我未婚妻道歉？”
此言一出立即惊到所有人，什么情况？穆梓沉认爱黎星苒？就在季寒川面前？
他不是讨厌黎星苒吗？他不是已经甩了黎星苒吗？黎家不是已经破产了吗？这样的婚姻并不能在任何方面帮到穆梓沉啊，穆梓沉到底想做什么？
有部分人觉得不可思议，当然也有聪明人看出他和季寒川的暗流涌动，猜测他大概想抢走季寒川在意的人，在这方面压对方一头。
没人认为穆梓沉是真正喜欢黎星苒，就连穆梓沉自己都是这么认为，至于为什么突然说出“未婚妻”这三个字，只是突然感兴趣，就顺口而出。
而他发觉，如果未来是和黎星苒结婚，他并不是很讨厌，如果每天回到家可以得到黎星苒和从前一样的温柔体贴，他竟然觉得有点向往。
他没有做错，这本来就应该属于他，黎星苒的一切都应该是她的才对，穆梓沉几乎瞬间就决定，他要娶黎星苒，要让季寒川永永远都得不到她，要把黎星苒困在他周围的方寸之地，永世只能看到他而已。
纵使黎星苒知道穆梓沉不按常理出牌，在听到他说出未婚妻三个字之后也有些惊讶，她再次觉得嘲讽，从前自己求之不得的身份，现在不要了他居然贴着送给她，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，这是穆梓沉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承认和她的关系。
季寒川静默的立在那里，看黎星苒的眼神格外深沉，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谁都觉得他看起来太过镇定，唯有了解季寒川的范业才知道他的紧绷和低沉的气压。
季寒川只是发觉自己竟然没有任何立场把她从穆梓沉身边拉过来，他从前也会看网上报道，知道黎星苒曾经多么喜欢穆梓沉，是否这一刻是她等待许久的呢？他不确定应不应该破坏。
但是有一点他的认同和穆梓沉一致，季寒川看向富家女：“跟她道歉。”
从刚才开始，富家女和她家人就一直在给她暗示，不管黎星苒最后是季寒川还是穆梓沉的人，都不是他们可以随便欺负的，如果她注定要回到这个圈子，低头不见抬头见，还是不要撕破脸皮的好，不管是承越或鹤穆，他们都想有生意上的往来跟合作。
富家女面对黎星苒戏谑的眼神，屈辱到想要拔腿离开，可也清楚她如果不道歉的话是绝对走不出这里。
但是凭什么！凭什么要她道歉？
黎星苒明明就是个破落户，明明就配不上出入这么高档的宴会！难道就因为有两个男人爱她，她就要屈服？
黎星苒当然也能看出她的不服气，她虽然很想看叶佳忍气吞声给她低头的模样，但并不希望是因为穆梓沉或者季寒川。
“不必了，嘴里给我道歉，心里指不定怎么诅咒我呢。”
黎星苒看向叶佳父亲：“你们家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功夫我以前总听人说，那时候还有点不信，今天算是领教了。黎家没有破产的时候，你女儿什么都喜欢学我，我落魄后又瞧不起我，可真是两幅面孔。”
“你呢也真不愧是叶佳的父亲，刚刚穆梓沉和季寒川都不在的时候，是不是准备带上一家老小给我好看？现在穆梓沉和季寒川都好像要护着我了，你又立刻放下老脸让女儿给我道歉，真是老阴阳人了。”
叶家众人脸色铁青，围观群众忍俊不禁，表情都很精彩。
叶佳哪受得了这种气，想对黎星苒动手，季寒川和穆梓沉都朝她扫过去一眼，凛冽的目光叫她望而生畏，她只好弱弱的缩回去。
黎星苒瞧不起她这窝囊样，如果她谁也不怕的冲上来，她还愿意跟她继续耗下去，这样就太没意思了。
她啧啧两声，看向墙上的钟表，快十二点了，也就意味着她和穆梓沉的交易即将结束。
黎星苒兴致缺缺的端起杯酒转身走远，高脚杯里的红色液体与她冷色调的白皮肤相映，有种冷漠的美感。
闹剧结束，周围的人又开始新一轮的筹光交错，好像刚才的插曲不存在，只是时不时交换的目光和朝黎星苒看过来的眼神都透露出，今夜的焦点不知不觉变成了她，这位新晋穆家太太。
黎星苒走到卡座又给自己倒杯酒，眉眼带着浅浅的笑，看起来心情不错。
穆梓沉晃着手上的酒，目光始终看着黎星苒，他知道季寒川也在看她，看又怎样？有的人只能远观。
他的目光转向杯中的红酒，艳得像血般引人向往，他仰头喝完。
烈酒入喉，灼烫胸腹，真像现在这个黎星苒。
他所有所思地轻笑：“我就是喜欢她这样闹点小脾气，让季总见笑了。”
他完全把季寒川排除在他们之间，语气听起来是这么宠爱，似乎对黎星苒用情至深。
季寒川猛然攥住拳头。
他想争，可看到了黎星苒的笑容，似乎从穆梓沉宣布她是他未婚妻之后，她脸上的笑容就多了。如果这是她等待已久的事，他不忍心破坏。
穆梓沉轻抬眼镜，走向黎星苒，他当然也发觉了黎星苒的心情不错，果然她做这么多都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，虽然方法幼稚，但是成效很好。
不知道为何，穆梓沉的心情也不很好。
季寒川远远的看着他们，穆梓沉现在看黎星苒的眼神称得温柔，他低声跟她说话，黎星苒也没有露出不耐烦。
他心情坏到极点，气压冷得令人不敢接近，有人想让范业引见都被委婉拒绝。
季寒川还在沉沉的盯着黎星苒，看着黎星苒带笑的眉梢，他忽然有些不明白自己来这里有什么意义，是来见证她成为别人的未婚妻？还是特意来得知她心里还有穆梓沉？
他忽然很后悔，从前不应该用所谓的“熟人”和“旧识”骗自己，喜欢就是喜欢，因为喜欢才想对她好，因为喜欢才想纵容她，如果早点对她说，会不会有些不一样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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