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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卷我有嘉宾鼓瑟吹笙
远山长青,旭日明媚如玉。
两旁枯枝老树栉次鳞比,一条官道笔直地横在两山之间,偶有行人车马路过,马蹄声不紧不慢回荡在耳边。
已经走了两天,褚亮和石头各驾一辆马车,缓缓向南而行。
车轱辘吱呀吱呀,叶凤泠头靠在月麟肩头,感受到慢慢传至身上的暖意。有很长时间,她都觉得周遭一切像是静止的,来来去去皆是同样的景色。
官道上车马徐徐、微风轻缓,似乎安静得有些意外。
不知过去多久,叶凤泠正迷迷糊糊呢,自遥远处传来嘈杂声。随着马车行近,吵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。
“小娘子,跟你一路了,既然没人跟你一块走,干脆跟我们一起吧,我们哥俩儿还能照应你,哈哈哈——”
朗朗乾坤,世道艰难,揩油龌龊之人往往无孔不入,更何况单身独行美娘子呢。
官道旁,一个身着干净粗麻布的妇人,被两个流氓恶痞围住。
妇人神色冷峻,不为所动,只是她势单力薄,孤苦伶仃地立在那里。路上行人都只瞅一眼,就快速地跑开。
说话间,一个流氓就要伸手去摸美、妇人,不想妇人人好看,性子还烈,从包裹里拔出一根银簪,抵到脖颈,厉声,“你们不要过来!”
“呦,小妇性子还挺辣,我们就喜欢这一口!”
“你们……你们!”
“别怕,你得庆幸遇到的是我们,不是采花贼花桃儿,不然哪还会容你在这里磨唧……”
叶凤泠收回目光,看月麟瞅她,懒懒摊手道:“咱们现在这么多人,实在不能再加人了。而且看着她同咱们方向相反,帮的了一次,帮不了第二次。”
月麟失落地垂下目光。
可叶凤泠稳住了前面的一辆马车,却忘记了后面马车里还有看热闹不怕事大的纨娘。
就在妇人的簪子将将戳破肌肤之际,一个牛皮水囊从后面的马车里扔了出来,直直砸到一个流氓头上。
“谁敢砸老子!”流氓破口大骂。
“就是你老子娘我!”纨娘不等石头停稳马车,急急跳下,提着裙子、扭着水蛇腰跑到流氓面前。
她朝两个流氓狂飞媚眼,趁对方垂涎流口水之际,撒出去一把不知名白色粉末——脂粉!
“啊——我的眼睛——”哭嚎声顿时响起。
妇人呆呆问:“这位小姐,你是?”
纨娘叉着腰抖腿,志得意满,“我乃日行一善美娇娘,你叫我纨娘就好啦。”不光介绍自己,她还用一只脚踩到跪在地上的流氓身上:“给你个机会同我的绣花鞋亲密接触。下次再让姑奶奶看到你欺负美人,就不会这么便宜你们了,还不快滚?”
两个流氓敢怒不敢言,捂着眼屁滚尿流跑远。
马车里的叶凤泠额角跳动,她就知道,就算她不出手,只怕后面马车里的几位也要“惩恶扬善”。
被迫收容进一位妇人的车马,变得更局促。褚亮和石头快马加鞭,尽快赶往下一个城镇。
烟尘四起,颠簸急行,最终在晚食之前进了保定府。
此时正值晚食饭点,条条街道都是炊烟袅袅,弥漫着菜肴的香气。
坐在客栈的大厅里,九个人团团围坐一张大桌子,眼巴巴等着菜上齐。出门两天,都是吃又干又涩的干粮,终于能吃上热乎饭了。
妇人此时情绪已经回归神位,向大家介绍自己。兴城人,要去京都寻自己的夫君,可谁知道今年世道乱,刚上路就被流氓盯上,幸亏遇到叶凤泠一行人,不然她可能就真的要去见阎王了。
“你怎么一个人上路,其他亲戚呢?”纨娘咬着竹筷问。
妇人眉锁愁云,“我和我夫君家都门厅凋敝,没有人了。”说着,竟开始垂泪啜泣。
叶凤泠不冷不热瞥一眼纨娘,在开心的晚食时间把人弄哭,真没眼力见儿。
纨娘吐吐舌头,不敢继续问了。
妇人的情绪来得快、去的也快,不用人劝,片刻便自愈。
叶凤泠见状,立即道:“我们是从京都出来的,要往南走,看来同你并不是一个方向呢。”
话音才落,桌上众人齐齐望她,叶凤泠顶着巨大压力,挺直脖颈,神色岿然不动。
大约没想到叶凤泠会说得如此直白,妇人愣了愣,不好意思道,“已经够麻烦各位了,回头我自己雇辆马车就可以的。”
“不麻烦,不麻烦,我们掌柜的人可好了,就是这次……”纨娘还想继续说话,向师傅一筷子菜塞进她嘴里,不再吭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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