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聊城任家,本城无人不晓。
任家做皇商起家,为皇家选供香料和香粉,一直是聊城香圈的实际掌权者。这种局面持续到上上一辈,也就是任家女娘子的祖父。
从她祖父那一辈开始,任家的生意就不太好做了,改朝换代,民生凋敝,加上大大小小的香粉商人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,任家不仅从聊城的头把交椅上跌落,甚至一度被排挤出香圈,皇商的差事也丢了。
任家女娘子的祖父含恨而终,握着任家女娘子的父亲留下临终遗言“重振任家香声”。
到了任家女娘子的父亲这一辈,一群人都没出来一个治香大家,任家倚靠几个杂七杂八的铺子苟延残喘到任家女娘子这一代。
皇天不负有心人,终于出了一个善治香、有香骨的治香天才,任家女娘子。
虽然是姑娘,但任家女娘子幼年就被送到香中女仙手下做学徒,去年才被接回。
任家同时下所有的商户一样,装潢华丽,一路走过来,只觉满目金黄闪闪,地上都铺着整块的大理花石。
叶凤泠不理围着院子里喷水石兽大呼小叫的纨娘,直接问出心底疑惑。
任家女娘子让丫鬟下去,才在几人的目光下,开口。
原来,不出纨娘所言,任家女娘子虽有治香绝技在手,却患有口疾,说话口吃。所以,公共场合下,非必要,她不会开口说话,患口疾的事也就无人知道。
“你这是先天的?”叶凤泠斟酌后问道。
任家女娘子点头。
“我叫柳叶,偶然路过聊城,不意同任家女娘子相识,见你治香技艺高超,就想结交。这才班门弄斧,见谅。”叶凤泠朗朗笑道。
任家女娘子有点儿羞涩,她道:“你……你能帮我……评香,我已……感激不尽。我闺名任颜……颜,你可以……叫我阿……颜……”
说完,她就低下了头,十分羞愧,一句简简单单的话,都说不利索。
没想到叶凤泠欢快道:“阿颜,好听的名字,很配你。”
她抬头,见对方眼里没有丝毫轻视之色,方放下心,露出真心笑容。
两人交谈数语,就已十分亲近,任颜听闻叶凤泠几人住在客栈,热情邀请他们来任府住。
这话正是叶凤泠等人求之不得的,四人也不客气,派石头去拿了一趟几乎可以算空无一物的“行李”,顺势住进了任府。
叶凤泠又拜托任颜帮她打探向师傅、季阳和月麟两人的消息,任颜也欣然应允。
至于“岭南二仙”,其实是“岭南二怪”,任颜告诉叶凤泠等人,此二人在江湖上名气响亮,她师傅香中女仙,同他们两人相识。这两人早年是道士,后来不知怎地,改在江湖上行走,治香如有神助,而且用毒狠辣,江湖上的人都很忌惮。
“岭南二怪”性情奇诡,喜怒无常,貌丑又好色,但从未听说收徒和娶妻,能被他们收作徒弟,对习香之人而言,乃一大幸事。
叶凤泠这才放心。任颜又给她讲了很多江湖里治香大家的故事,她才发觉,自己从前真是一只井底之蛙,就呆在那一方天地之间。这次回苏北,不仅经历颇奇,更管中窥豹,一幅浓墨重彩、波澜壮阔的江湖图景徐徐被展开。
住了几日,叶凤泠几人就看出了一些问题:任颜之于任府,貌似是特殊的存在,诸人表面上对她十分看重,只要和香有关,都要她一一掌眼,同时又不把她当回事,除了香之外,和她再无交流。
任颜日日只呆在任府为她准备的院子里,治香、配香,回答各个掌事反馈的问题,甚少出府。
期间,叶凤泠见过任颜的父母,即任府现在的掌权人,任老爷和任夫人。
两人神情冷淡,对叶凤泠等人打量一番,看他们穿粗麻布、无钱无车,就不再理会。
只有一人,经常来看任颜,任颜二哥,任风。
这是一个标准的浪荡公子哥儿,吃喝嫖赌,样样精通,读书经商,样样稀松,身上唯一的优点,可能就是对这个自小养在外面的妹妹任颜很关怀,经常带给任颜一些吃食和小玩意儿。
也是在他带着新买的一对小兔子走进任颜院子时,遇到了正在秋千上读《香录》的叶凤泠。
天朗气清,任府墙头的爬墙虎叶子都掉光了,枝蔓也有枯萎的趋势。
任风一进门,就看到一个袅娜纤细的女子,晃荡着莲足,坐在秋千上认真读着什么。
听到声响,少女站起来,露出疑惑目光。
纤腰盈胸,身形风流绰约,不意一脚踩去地上的落叶,发出“咔吱——”声音。
任风觉得自己的心也“噗通——”一声,跳了一下。
少女笑盈盈望来,笑声低醇若酒,“你是任二哥吧。”
任风许久没红过的脸,瞬间如火烧、红透了,睫毛颤的厉害。
“你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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