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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个寺庙布局规整、风格古朴,石牌坊、放生池、石拱桥、绿池石马,错落而座,古柏参天、古刹幽渺,给人一种庄重肃穆的美感。
她们来到的是举行万佛归宗的五重大殿,数不清的僧侣们坐在蒲团之上,在他们的位置上捻佛珠阖目诵经。这些僧侣日日诵经念佛、潜心修行,他们过着最简单原始的生活,一衣一钵一塌便是他们的所有,生活虽苦,心却盈然。
归佛大典还未开始,叶凤泠几人只能站在最靠外的地方等着。看了一会儿,白灵觉得有些无聊。都是一群秃顶僧侣垂头念念叨叨,有什么好看的,看一个又一个秃头么,跟蒸的坑坑洼洼的碱面馒头没什么区别,一点都不好玩。她拽叶凤泠,想去白马寺别的地方逛逛:“不是说白马钟声是一景么?咱们去找那口钟吧。”
白灵咬唇哀求,用双手轻轻摇着叶凤泠衣袖,煞是可怜,叶凤泠转念一想,她们站的地方实在太靠外了,根本看不到中华古佛,与其在这里数脑袋,真不如逛逛寺院,万一找到一个地势高的地方,还有机会俯瞰全寺。
随着白灵挤出人群,顺着五重大殿一侧小路向里走,路上偶然遇到一两个小沙弥,皆停下朝她们合掌行礼,叶凤泠也停下回礼,白灵、白奇和和罗都跟着她学。
白马寺顺山势而建,云气高深,雾霭朦胧,寮房、斋舍、礼佛堂等房屋建筑被氤氲冬日掩盖在山色寺景之中,环境空灵悠远。放眼望去,苍柏青绿、空气清透,地衣沾露,众人都忙碌在五重大殿的午后,只听得到风摇檐铃,佛语清远。
眼前景色极美,叶凤泠身心皆放在佛法无边的空明幽阒。她衣裙飘飘,不由自主地向白马寺里走,想看看里面都有什么。白灵跟在她身边,边走边抱怨:“还以为白马钟声是什么好玩的景色呢,原来就是几口钟,所以撞撞钟,听听音儿,就是一景了?”
“咱们来得晚感受不到,晨曦初露时,殿内击磬撞钟佛诵,钟声悠扬飘荡可至数里外,无论是田间务农、还是街上贩货、抑或书房温书,皆能听得到,这是一种精神和心灵的双重洗礼,亦是佛祖召唤。”叶凤泠耐心解释。
白灵撇撇嘴,她不信佛,自然无法体会到其中真谛,不过叶凤泠给她解释,她也耐着性子听听好了。
眼前忽然开阔起来,行到一处小小庭院,瞧着似乎是单独辟出来静修的独院,院中心植有一棵两人合抱粗的银杏树,树上无叶,只有干枯枝丫横横斜斜。
才把目光从银杏树上移开,向院正中屋看去,一道熟悉身影就闯入了叶凤泠眼帘。
苏牧野今早带着礼品和洗砚,去蒋府别院拜见蒋斯卿。
数载不见,师徒二人自然一番契阔。
坐下后,苏牧野才打量起蒋府别院,这间别院装潢典雅、用料考究,他们待的是间会客厅堂,天花板上挂下的琉璃灯盏绚丽富贵,连京都皇宫里都没有,更不用说摆在屋内的各种奇珍异宝和珍稀花木,看得出来,蒋斯卿这些年是真正的在奢靡享受生活。
同在京都分别时相比,蒋斯卿变化不大,他身材高大,明明一介文人,却生有武人气质,加上宽额大眼、高鼻方口,留着长长白髯,整个人瞧上去既有枭雄的英武,又有飘渺仙气。这气息让苏牧野一时怔忪,心底滑过一丝异样,老师与离京比,更加盛气凌人了。
在苏牧野观察蒋斯卿和蒋府别院时,蒋斯卿也在看他的得意弟子。一生授业数人,尤以两位皇子为世人所知,实际上,蒋斯卿也是跟着国朝开国皇帝打下整座江山的旧臣,他出身蒋家,正经彪炳青史、诗书礼仪大家之后,因不满前朝皇室荒淫昏聩,跟着冯家揭竿而起,定国后,继续留在了翰林院。
眼前的弟子虽然不像二皇子、三皇子一样让他驰名国朝,却实是他的心头爱。
是以,才坐下,蒋斯卿便喊人换上金贵无比、平素舍不得喝的番波斯国红茶,连声唤苏牧野尝尝。
品茶结束,两人才开始闲话。
蒋斯卿抬起眼皮,似笑非笑地瞅苏牧野:“怎么,敢来见我这个老头子了?”
苏牧野面上有丝尴尬,微微低头,不好意思道:“学生愧对老师。”
蒋斯卿挥挥衣袖:“怪不得你,怀信的性子,我早就清楚,谁劝都不管用。”
两人皆在心底叹息,今上的很多举动都表明了他对二皇子寄予厚望,但怎料本人无心,不能不让人可惜。
“这些年,你观太子如何?”蒋斯卿问苏牧野,他靠向椅子,双手轻松地放于椅子扶手之上,浓密柔顺美髯如雪白银海,铺于他胸前。
几缕乌黑秀发从苏牧野鬓间散落,他双眸幽深冷彻,目视前方,沉吟片刻才道:“我曾因参我父选贤唯亲、以权谋私一事同太子殿下共事,殿下为人精细,只是手下众人鱼目混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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