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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凤泠眼睁睁看着花桃儿施展轻功,飘然远去,不留下一丝痕迹。他的离去同他的到来一样,没有预警,没有招呼,就用一句“花大爷”敲开她的心门,带着她走过危机,走向快乐。叶凤泠彷佛重回到聊城那个黑夜,自己束手无策、任人宰割之际,他突然降落眼前,用一种搞笑又荒诞的方式,救下了她。
一路上,他有很多次机会可以离开,丢下他们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柴独自应对危险和黑暗。一路上,他也有很多次可以下手,劫财劫色,而后扬长而去。
可他没有,他就像一个浪荡儿郎,带着他们游玩尘世,教他们江湖上行走的琐碎常识。他总是很讨厌、也总是很体贴,多一句不问、少一人不行,他早已变成他们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。
眼前渐渐升起迷雾,叶凤泠最不喜欢的一件事,就是分别,早知要分离,为何还要相识相知,她喉头哽咽,心中苦涩,两行清泪不住地淌下,颗颗如珍珠划过星河,摩擦着她历遍坎坷,尝尽悲欢的心。
手里盈凉一片,花桃儿塞入的一枚番波斯国银币被叶凤泠紧紧攥在手心,置于胸口。
门被无声无息地推开,苏牧野足不点地来到她身边。
他面无表情地缓缓开口:“你们本不应该有交集,造化弄人。”不待叶凤泠反应又轻声接道:“睡吧,醒来后一切都会不一样。”
手指悄悄向下滑落,蓦地抚向她穴位。
叶凤泠身体开始松软,倒入苏牧野怀里,被他稳稳接住。苏牧野无限温柔地双手抱起她,放她入床榻,为她盖上锦被。
他坐在她身侧,静静看着她安神而眠,想了想,轻笑出声。只见袖袍一挥,门窗被风带上、烛火被熄灭。
苏牧野躺倒在叶凤泠身边,揽她入怀,一面默默地盘算着心事,一面偶尔扬起手,在她面庞上细细摩挲。
睡意朦胧之际,眼前一亮,他看到她手里掉出一枚银光闪闪的银币,是番波斯国的银币。微微轻嘲又叹息出声,他捏银币良久,终将银币放在她枕下,搂着她阖眼睡去。
洛水桨声灯影、邙山寒风呼啸,一片梦幻璀璨。深夜出奇地静,风入帷幔,袅袅带着前尘往事的味道,苏牧野在梦里忆起二人初次见面,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——“有问题吗?”那时他还不知自己会和这个蛇蝎磨人的小丫头纠纠缠缠,只是无所谓地在心底暗道——“有问题,但我不感兴趣。”
苏牧野无意识搂紧怀中人,沉沉坠入梦乡。
叶凤泠这一觉睡得极其安稳,连梦都没有。一觉醒来,浑身透着舒坦,使劲伸了个大大懒腰,只觉骨头缝里残存的疲乏都跟着过去的暗夜一起,打着滚儿远去。
体力恢复好,智商重新占领高地。昨夜目送花桃儿消失于眼前,叶凤泠心神巨震,但她就只记得手里握着花桃儿临别之际塞给她的银币,其他全然空白。
想到银币,手里空空如也,一阵摸索,终于从枕下摸到了那枚安安分分的银币。
叶凤泠小心翼翼拿起银币翻来覆去看。
这是一枚刻着雄狮图案的银质货币,瞧着像番波斯国的钱?
叶凤泠挠挠头,想了想,郑重把银币放进贴身佩戴的香囊里。
动作间,余光扫到香囊里的小石匣,那是她和花桃儿、石头从云梦山密室里带出来的桫椤木。
往事一幕幕再次从眼前滑过,心头又涌出纷繁复杂的感情,叶凤泠怅然若失,眼圈又开始泛红……
薄薄晨曦早已淡去,日头高高挂枝头,叶凤泠一觉睡到日上三竿,走出房间时,客栈房客们在眼前奔忙疾走,嘴里念念叨叨:“朝廷要向番波斯国人下手了,能跑就赶紧跑吧。”
“听说昨夜封了一个番波斯国在洛阳的据点,杀了很多的番波斯国人,搜出来数不清的金银铜钱,还有各种奇珍异宝。”
“谁干的?这么大张旗鼓。”
“还能有谁,京都派来的巡按使,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苏世子,要不说人家背景硬呢,什么都敢干。”
“怎么说?除了查封番波斯国据点,还有别的事?”
“可不是,听说绑了洛阳府尹,不日就要押解进京,顶的罪名就是私通番波斯国,贩卖阿芙蓉。”
“哎呦,可不得了啦,洛阳府尹,说绑就给绑啦?”
“嘘,小点声,我妻弟在洛阳府里做衙役,说不光绑了洛阳府尹,江南那边也绑了好几个……”
“啧、啧,好大的威风……”
……
叶凤泠刚出门,就被守在门外等她的白灵拉去一层大堂靠窗的桌子。
她扑闪闪雪亮大眼全然闪烁八卦火焰,不怀好意地笑睨叶凤泠。
“怎么了?我脸上有什么么?”叶凤泠莫名其妙,还抬手摸了摸发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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