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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刘举人说得轻巧,听来像是受害者,香韵吓了他一跳,他想救香韵而不得,只能将香韵划破脸,埋入乱葬岗,错在让他脑子发昏的阿芙蓉,错在提议要用青蛇来虐待香韵的刘少爷,错在不肯从香韵体内出来的青蛇。
刘举人能觉得自己全无过错,想必除了香韵之外,还曾造过孽,死不足惜。
宋若翡心下冷笑。
“乱葬岗甚大,刘举人可否告诉本官,香韵具体被埋在何处了?”程桐听得一阵恶寒,虽然他早已猜到七七八八了。
刘举人摇首道:“老朽不清楚,是老管家带人去埋的,老管家年事已高,已与儿女团聚,颐养天年去了。”
一个帮凶还颐养甚么天年。
“老管家住在何处?能否请他过来帮忙。”程桐言辞客气,却是一副不容反驳的神情。
刘举人答道:“他住在乡下,若是乘坐马车,离这儿来去约莫半日。”
“好,你派个人去将老管家请来。”尽管程桐已差不多认定苍狴便是香韵了,但他仍是想亲眼确认香韵的尸身是否还在乱葬岗。
刘举人让一小厮去请老管家,程桐不放心,命一捕快同行,而他自己则与宋若翡一道在刘府中等待,以免这刘举人耍甚么花样。
宋若翡饮着侍女奉上的大红袍,同程桐谈天说地,颇为轻松。
一个时辰后,他见已是午膳时辰,便回了虞府,与虞念卿一道用午膳。
虞念卿双足的伤远未痊愈,被宋若翡抱到了桌案旁,他端望着宋若翡道:“狐媚子,你昨日没睡好罢?”
“小念卿目光如炬。”由于尾巴时不时地发疼,宋若翡近日都未能得一囫囵觉,尾巴甚至比他后背的伤更疼。
虞念卿喝下一口西湖牛肉羹,抬手摸了摸宋若翡的额头:“勿要多想,苍狴总有被你除去的那一日。”
“嗯。”宋若翡如今对于苍狴的态度很是矛盾,一方面,苍狴所杀的大部分人是奸恶之徒,另一方面,苍狴所杀的小部分人是清白无辜,倘使苍狴只杀奸恶之徒该有多好?
用罢午膳后,他又将虞念卿抱回了床榻上,叮嘱道:“好好躺着,没有我的允许,不准下床榻。”
虞念卿委屈巴巴地道:“你这个恶妇。”
宋若翡莞尔道:“对,我是恶妇,你要是胆敢不听话,我就罚你不许用膳。”
“哼。”虞念卿又问道,“我听如兰说你不在府中,你出府是调查苍狴去了么?要注意安全,切勿同苍狴硬碰硬。”
宋若翡不答,而是道:“你为何向如兰打听我在不在府中?你莫不是想念我了罢?”
虞念卿矢口否认道:“才没有,我才不想念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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