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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章 助她一臂之力？

“哈哈哈哈哈，薛明雨，你说，我是否对夫不忠，是否心狠手辣，是否言行放荡？”

薛府上方已经凝结出一个不透明的形体，如同一团稀释过的牛乳，依稀可以看出是个人形，头上咧开一个口子，癫狂的声音从中发出来，听那音色，分明是李盼。

“我知你从来不是如此。盼儿，再等一等。相信我，很快你就可以复活了。”薛员外劝慰道，像是在哄自家撒娇胡闹的小娘子一般。

泛着丝丝黑气的银色法阵笼罩了整个薛府，而法阵一周，八个方位上各立着一个招魂幡，朝法阵中心飘着，法阵之下，薛府墙外的八个方位也各竖着一面招魂幡，与法阵之上的八个一一对应，上下之间形成一面银色的法阵墙，将薛府禁锢于其中。

而薛员外，则悬立于法阵之上，薛家祠堂顶上的石雕玉兰花之旁，温柔地看向空中那一团模糊的形体，开口抚慰那团躁动的灵体。

“盼儿别怕，那群没有脑子的恶狗，如今都跪在你的脚下，忏悔自己的罪过。”薛员外放声笑了起来，鬓边头发在法阵中飘飞，那发根竟已染上白色。“你看见没，他们跪下来的样子，求财求子求身体康健求姻缘美满的样子，竟然还有几分虔诚，哈哈哈哈哈哈哈。”

“盼儿你说，这多讽刺，谁能想到，这些表面虔诚无比的信徒，衣袖中的手上都沾满鲜血，哈哈哈哈哈，当真是不知廉耻，令人作呕，他们甚至不配跪在你脚下，这些年我每看到他们收起自己虚伪的面容，妄想祈愿平安顺遂，都觉得胃中翻腾，恶心至极。”

像是意识到自己狂笑不得体，薛员外随即收敛了神情，放低语调安慰着：“盼儿再忍耐些时辰，等到今夜你形体凝成，就能看到这些在你脚下跪了十几年的人是什么模样，看到他们像丧家之犬一般，祈求你的庇佑。”

似乎是听到薛员外的柔声安抚，那团形体安静了下来。

几人刚赶回薛府，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，总是内敛得体的薛员外，被麟州百姓视为神明的薛员外，一脸痴狂地望向空中飘浮着的那团东西，嘴角扯出一个温柔的笑，眼中却是极端的暴戾嗜血，染上发魔一般的狂怔，本就苍白的面庞透出诡异的红，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什么。

“难道麟州百姓拜了许多年的桥姬，其实就是李盼？”殷崆阙睁大眼，还有什么是麟州人跪拜祈求了十几年的？除了那薛员外谎称救过他性命，一直保佑他的"神明"桥姬，还会有谁？薛员外竟然胆大至此，将整个麟州百姓的信仰之力以这种方式骗取过来，滋养李盼的魂魄，果然是个疯子。

“还不算笨。”巫覆雪打趣道，眼底却满是寒霜，“看来老板娘说得没错，薛员外果然......”枉顾人伦，心系兄嫂。

“只是有一点不对，”听见薛员外那有些哄着的语气，巫覆雪开口，“老板娘说，薛员外的爹亲自承认薛员外是被李盼勾去了心神，如今看来，薛员外倒是愿意得很。”

薛员外这语气，哪里像是面对一个害死自己兄长，有处心积虑勾引自己，图谋自己家业的恶毒女人，更像是面对自己真爱多年的心上人。没错，心上人，若不是面对放在心尖的人，若不是爱入骨髓，又怎会杀了整座城的人为她陪葬？

“那我们现在怎么办？”林灵颤巍巍地看了一眼空中那团人影，目光触及那张头上骇人的裂缝，迅速低下头来，眼中满是恐惧，拽紧连青云的衣袖，整个身子都在发抖，“要不我们好生劝导薛员外，请他放了府中修士？”

“已经到这一步了，他定然不会放弃。”听见林灵这单纯美好的想法，连青云出声安抚，“你放心，我定然会护好你。”

“真的吗？那我就跟着连哥了。”林另一个激动，拽连青云袖子的手更紧了几分，像是怕他跑了一般，眼中满是激动。

“当然，你连哥一言既出，驷马难追。”

连青云自动将林灵眼中的神色理解为得知自己有人庇护，性命暂时无虞的庆幸。这林灵果然还是个孩子，喜悦之情溢于言表，看来之前自己对他的怀疑，是反应过度了。之前林灵猜测薛员外与李盼二人合谋杀了薛明言，而后薛员外卸磨杀驴，看来真的只是跟着林家的女饲者，话本子听多了。

话音刚落，薛府大门后传来拍门声，声音杂乱毫无章法，听上去万分急迫，就像是雨点匆忙地打落在地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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