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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1章 苏醒

巫覆雪醒来的时候，已经又过去了一日。

“啧，终于舍得醒了？”意识已经回笼，却好像有什么东西坐在自己的眼皮上，沉重地抬不起来。

“老东西，玄灵丹拿出来。”是连青云的声音。

他怎么在这里？不对，这里是哪里？他记得曾经飞书让他赶回，自己这些日子身体不适，要他回来诊治，他动作还挺快。

“啧，这一年封喉岭总共也就练出十枚。”他听见那人拒绝的话锋一转：“你叫我一声，我就给我。”

“老东西话真多。”

他听见一声清脆的巴掌声，那个说话比较欠揍的人吃痛一声，没好气道：“粗鲁，身为医者怎可如此粗鲁。”

连青云没有再回答，捏碎了那大约是玄灵丹的东西，药丹破碎的沙沙声响起当时，一缕清香飘入鼻端。那味道清新淡雅，像是一股柔和的风驱散了浊气，眼皮上的千斤重担骤然消失。

入目之处，是自己之前在摄政王府的旧住处，墙角还有自己当初无聊时亲自锻造的剑，床榻边的椅子上，戚垣心疼得揉捏自己手，埋怨道：“本宗主花了多少灵丹妙药才保养的手，这一巴掌下去的红肿，最起码是一万两银子。”

原来刚才那声巴掌声，竟是连青云拍了戚垣的手，眼下一片红肿，可见拍得不轻。

“连青云，你何时回来的？”巫覆雪坐起身，揉揉肩膀，就地稍微活动了关节，他应当是睡了一觉，为何感觉周身如此疲惫，以往就算操练一整日都不会如此，虽然不愿承认，但这次真的需要连青云帮他好好调理身子了。

“四日前。”

“四日前？”活动筋骨的动作顿住，难道他竟睡了四日？

他分明记得，晨起去悦来酒肆小饮几杯，听见百姓议论宗政悠，男人被夫人拎着耳朵回去，还有王二狗，他说从未怪过自己，这些记忆，分明就像是刚发生不久。

后来呢？他想起来了，当时身体突发剧痛，他便提起梨花酿离开了悦来酒肆，想要先回摄政王府，可是真的太痛了，每迈开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，后来好不容易走到了摄政王府附近，然后就没有然后了，再醒来的时候就躺在这里。

“连青云，我怎么了？”就算是再大条的人，如今也该意识到不正常了，巫覆雪从小便是贱命一条，耐活，向来生龙活虎，可从未像现在这样，动不动便疲惫甚至晕倒。

“那日我好像感觉，什么东西从身体里头刺了出来。”对于自己的记忆将信将疑，巫覆雪翻起衣袖查看，可胳膊上除了之前在战场上受的旧伤之外，并无异常。

“你这是中了毒。”连青云真假参半地回答，他当然不能告诉巫覆雪，不到半年你就要变成怪物了，任是谁听到这样的话也要疯，也不能说你并无异常，那以后这药该怎么服？

“放心吧，按时服药会好起来的。”连青云装作轻松的模样，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。

巫覆雪还想多问，却想起他们这些医者的古怪脾气，什么也懒得解释，只让你喝药，之前巫覆雪受伤，倔着性子不愿意饮那苦哈哈的药，故意为难他，非要让他解释出个非喝不可的缘由，结果被连青云灌输了一大堆晦涩难懂的词儿，从那以后他便再也不问了。

“这毒不易拔出，之后还会复发几次，做好长期服药的准备。”砚只是被师尊暂时压制下来而已，在没有找到解药之前，谁都不能保证哪天会再次复发。

连青云一交代起病情来就像个古板严肃的老头，一板一眼，面色沉肃。

见对方胸有成竹，巫覆雪翘着二郎腿，头枕在脑袋后面，脸转向床榻外头：“殿下去哪儿了？”

“殿下他出去几日，让你醒了将府中上下打扫干净，睡了这么些时日也该活动活动了。”此去耘国定是要费些功夫的。来回少说也得一个月，岂是能瞒住的?

"这就得问他了，"连青云斜了坐在一旁的紫衣人一眼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：“殿下之前欠了他一个人情，此去便是要还这人情。”

“欠了你什么人情？”巫覆雪噌的一声从床上坐起，人情又岂是那么轻易能还的，此去恐怕凶险。

“啧，不过是帮老夫去寻一味药材回来。”戚垣理了理衣袖，从椅子上站起，向外走去。

“放心，这对他不过是小事。”

那两人离去后，巫覆雪如果如何也难以放心，方才刚从病中醒过来，怕是被这两人趁着脑子不清醒糊弄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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