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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1章 我想救他

那时他奉命去烧毁翼国军营，赤火连天，烧亮了半边天，林灵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的。

夜色通红，黄土焦灼，翼国军营惨叫声不绝于耳，连青云趁乱偷了一只高阶林灵鸟离开。

“今日也让你连哥哥坐一坐这长翅膀的。”骁国可没有这样的东西，放眼望去全是四条腿在地上跑的，头一次骑鸟属实新鲜，连青云拍了拍鸟头，脚尖轻轻一点，一跃而上。

林灵就是在他经过骁翼两国兵营之间的战场之时所救，他孤零零一个人在战死兵士的尸首之间，掌中一把利刃闪着寒光。

奇的是当时驮着他的林灵鸟见到这少年就不再往前飞了，只不过连青云当时并没有发现，他只以为林灵鸟是因为自己那声“停下”的命令而停留。

“小兄弟，你叫什么名字？”林灵鸟落到地上，鸟背上的连青云冲那少年伸出手。

那少年只是淡漠地扫了他一眼，便举起手上的利刃继续向军士的尸体刺去，他割下了一块大腿肉，扔在脚边的竹篮中。

他手脚利落，动力利索，毫不拖泥带水，想来是早就习惯了做这样的事情。

连青云瞧他身形瘦弱，面色污浊，看不出真实模样，心中暗忖这孩子应当是无家可归的乞儿，讨要不到吃食，才会大晚上来战场上割人血肉。

“小兄弟，我看你饿极了，不若跟我走，我那处正缺你这样一个会处理生肉的厨子，包吃包住还有月奉拿。”连青云道。

那少年手上的动作顿了顿，充斥着死气的眼神将连青云从头扫到脚，直到连青云一张笑面快要绷不住，才勉强开了尊口：“你叫什么？”

看来少年对他的提议动心了，连青云将胳膊又朝前伸了伸：“你叫我连哥就好。怎么样，愿意跟我走么？”

“你是在关心我，那你会保护我么？”

“我不会让那些老油条欺负你这个新人。”虽不知少年为何这么问，连青云还是承诺道。

“好。”少年爽快答应，将手上的利刃扔入竹篮中，扯下一块衣角胡乱擦了血肉模糊的手，勉强干净后便抓住连青云身下来的手掌，一跃骑上鸟背。

他坐在连青云后方，环着他的腰，说道：“出发吧。”

连青云拍了拍他环住自己腰的手，安抚性地说道：“别怕，这鸟稳得很，不会把你甩下去的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少年又抱紧了些。

后来再次想起，连青云只觉得分外讽刺，林灵当然知道鸟背上安全得很，毕竟这高阶林灵鸟都是他养的。

后来林灵在巫覆雪军营呆了数日，正如连青云所言一般，帮着处理生肉，沉默寡言总是孤身独处，连青云只道他不太适应这军营生活。

不到十日，这少年便消失了，遍寻不到，连青云一直以为他出了什么意外。

“所以你当时为何会消失？”连青云问道。

林灵反问：“连哥，你难道不知么？你骗了我，你说不会让他们欺负我，可他们欺负我时你从未出现。”

“你从未告诉过我。”

“你也从未问过。”

“这就是你如今报复我的理由？”

“我并非报复你。”我只是想要你记住我。

“后来你也没有认出我。”林灵道。

不知是不是错觉，林灵说这话的时候，连青云竟察觉到对方有一丝的失落。

不会的，林灵这个怪物，怎么会有这样脆弱的情绪，就算有，也是他装出来的。

“你会记住一个只见过几日的人么？”连青云讽刺道。

“会。”

“......”

“连哥不记得我没关系，我会让你一辈子都忘不了我的。”

后来连青云终于知道林灵这句话是什么意思，他如今满身都是林灵的痕迹，旧的还未消失，新的就又印上来，青紫斑驳，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的。

回想起来到鼎沸城的这段日子，连青云尤觉通体发寒。

他不自觉地用手掌摩挲着刚刚被巫覆雪接上的膝盖。

似是为了防止他逃跑，林灵从未提出过给他接上膝盖。

林灵在床第之间，格外喜欢舔舐他那只膝盖，连青云每每疼痛到惨叫出声之际，林灵才会放过他，捻个诀为他消除疼痛，这些日子唯一不变的，是林灵对他的仁慈，但也只限于消除疼痛。

“连青云，连青云。”巫覆雪焦急的声音将他从可怖的记忆之中拉回到现实。

“没事了，林灵已经走了。”巫覆雪道。

连青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，是啊，林灵已经走了，他还在怕些什么。

“巫覆雪，林灵就是那红斗篷的义子，天堂赌场的另一位少主。宗正悠和他相比，无论是财力还是权力，都要略逊一筹。而那个红斗篷，也要更信任林灵一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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