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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9章：故人依在

推开两扇封住了声息的门，宋莘垣站在门口，动作很轻的招呼宋晏卿进去。

房间里很清雅寂静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味，是因为住了个病人的原因。而为了防止冷风透进来，窗户关得也比较严实。

宋莘垣缓缓走到屏风前，侧着身子往里边儿的床铺看了一眼，然后轻声对宋晏卿道：“我娘正在睡觉呢……”

宋晏卿道：“那就先出去吧，不用再过叨扰。”

宋莘垣正犹豫之际，又忽然听见床铺那边传来妇女虚弱的声音：“是垣儿吗……？”

宋莘垣连忙带着宋晏卿走过去：“是我，不只是我，娘，你看谁来了……！”

跟着宋莘垣一起向那边走去，宋晏卿看见在青色床帘之后，有一个身形瘦弱的人正斜躺着，发丝散在枕头上，似乎是想极力坐起身，但无奈身体没有多少力气，只能依靠手臂虚撑着。

宋莘垣忙掀开床帘，扶她坐起来，用枕头给她垫在背后，然后，宋莘垣指向宋晏卿：“娘，你看，是堂哥，他回来了。”

闻言，这位面色苍白的妇女先是顿了下，神情显然有些恍惚，她看着宋晏卿，半响，双目微微睁大，抬起自己细如葱枝的手臂，颤声道：“是晏卿吗？快……快过来让婶娘……”

话未说完，人剧烈咳嗽起来。

宋莘垣轻拍她的背，有些不忍：“娘，要不我们先出去……”

“不用，”顾悯汐连忙摆手，视线却没有从宋晏卿身上离开，但她忽的就落泪了。

“傻孩子，你当初怎么能就那样一声不吭的走了？你爹娘双亡，你难受……那我呢，丈夫刚战死，我就病倒了，唯有一个年纪尚小的垣儿，和这个残破不堪的家……我难道就不难受吗！”

她显然是又急又悲，又激动又无力，每吐出一个字，都好像花了极大的力气，为了忍住咳嗽，每次张口闭口都好像做了充足的准备。宋晏卿听她说完，一直淡然的神色微有松动，但他只能撇过头，半响才道一声：“抱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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