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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而，今夜突然见到他，我的心中并无欢喜，只余下惊吓与排斥。

正此时，我的余光扫过尚未来得及收拾妥当，在床上摊开的书简。

我顿觉心头感觉微微一沉。

“你在看书？”凌玄也注意到凌乱搁在我床上的书，目光缓缓一顿。

我猜测他今日大抵是心情不错，所以难得有闲心同我寒暄。

可我没心情配合他寒暄，我的心里满心惊疑，唯恐他注意到这些书的内容。

凌玄的语气算不上亲昵，但也比平常多了几分亲近，他问我：“看了什么？”

我不动声色地快步走到床前，尽量做到快速且动作自然的将这些书简一本本合上叠放起来。

确保全部书简都被妥善收起，我这才看向他，唇边扯出一个生硬的弧度，搪塞道：“没什么。”

凌玄看了一眼被我收起的书简，目光缓缓地移到我的脸上，似乎是察觉了什么，想要与我说些什么。

他的眸光在我的脸上微微顿了一顿，倏而，他微微蹙起眉头，我只觉他身上的冷峻之气瞬息浓浓了几分：“你哭过？”

凌玄的瞳色比凌瑄深上许多，却也净明如镜，我可以轻易看见印在他双眸之中我小小的倒影——面色苍白，神情萎靡，确实狼狈。

我微微恍惚了一下。

片刻恍惚退去，随即，我做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，微偏了偏头，恰到好处且不留痕迹地错过了他伸来的手。

我轻描淡写地笑了一下，道：“读了个故事，不觉入了戏，一时伤怀而已。”

凌玄淡淡敛眸，落空的手自然收回，被我这么若有似无的冷待了一下，他冷淡了神色，不再多问我什么了。

他素来寡言，从来都是我绞尽脑汁寻找话题讨他一个点头，一句肯定，没有他主动同我搭话 的道理。

我心知这个时候我应该说些什么，或者像往日那般对着凌玄撒娇卖痴。

可我也实在没有心力再说什么傻话去讨凌玄欢心。

此时，他不言，我不语，这个不算大的房间一时便陷入了沉寂。

无言尴尬之际，凌玄递给了我一个玉盒。

“给我的？”他微微颔首，我便接过玉盒，笑得敷衍：“多谢师尊。”

心境不同，态度自然千差万别。我接下玉盒只淡淡扫了一眼，便随意搁在了一旁，没有丝毫打开的念头。

“你……”凌玄本是要走，他向来如此，给了功法，赐了灵丹，送了法宝，只要结束了正事便会离去，从不多留，吝啬同我多说一个字。

不知怎的，今日临出去前，他竟顿了片刻，而后回过了身，侧目，薄唇微微抿着，唇角下压了些许，沉默地看向了我。

“？”我有些莫名，很自然地回望过去，语气恭敬，并无差错，便问道：“师尊还有什么事要交代？”

不知怎的，我竟感觉凌玄的眼神里有几分的委屈……

委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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