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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 长安二十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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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君临目光一凛，轻易地躲开将她掀翻在地。

“谢君临，我恨你！”宋禧嘶哑着嗓子疯了一般怒吼着。

谢君临袖中的手紧紧攥起，吩咐侍卫将她带会天牢。

最后一丝阳光都淹没在漆黑的夜中，阴暗寒冷的天牢弥漫起一股绝望的气息。

宋禧不吃不喝，靠在墙边目光空洞地望着墙上的一扇小窗。

沉重的牢门再次打开，萧瑾辰走了进来。

见从前那般明媚的人狼狈而苍白，他面色一沉：“姐姐。”

宋禧迟钝地抬起头，一言不发。

陌生的眼神刺的萧瑾辰心一紧，可更厌恶她对自己的冷漠。

他看着浑身是伤的宋禧，痴情的眼神却带着丝暴戾：“我已经把那些打你的人全都处死了，我不会再让姐姐受到任何伤害。”

萧瑾辰丝毫不在乎宋禧满身血污，伸手将她抱起离开天牢。

“姐姐，以后你乖乖地待在我身边好不好？”

似是孩童般天真的语气却让人听着胆颤心惊。

宋禧想逃离，却再没有多余的力气挣扎，只能任由萧瑾辰将自己带走。

她从没觉得皇宫的夜这么冷这么漫长。

无论萧瑾辰给了她多少华服首饰，她始终是一袭白衣，发间一条素色缎带。

不知过了几天，妆妃突然来了。

当看见消瘦得不成人形的宋禧，她顷刻红了眼。

印象中，她是一身戎装意气风发的俊秀将军，如今竟成了笼中鸟。

“长公主。”妆妃轻唤了一声。

宋禧黯淡的眸色闪了闪，没有说话。

“谢君临谋反，摄政王也反了，皇上自食恶果，自顾不暇，我是来带您走的。”

闻言，宋禧心一震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妆妃不忍的说：“其实当初天灯坠毁、大祭司占卜一事都出自皇上之手，”

“谢君临背后站着世家势力，也早就蠢蠢欲动，而摄政王……当初大臣集体上书就是他指示的！他为你说话，是以退为进啊。”

短短几句话就像在宋禧本就千疮百孔的心上，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。

原来，从一开始她就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却毫不自知。

宋禧眼眶一热，悲戚笑道：“原来如此……”

“那你呢？你想要什么？”

妆妃没说话，只是说：“过两日，我就来接您。”

可过了两日，宋禧没有等到妆妃，宫内忽然响起凄厉的惨叫。

摄政王的近卫冲进宋禧宫中：“云奚奉王爷之命，护送长公主出宫。”

宋禧看着他手中滴血的刀，声音沙哑的有些苍老：“他终究反了吗？”

云奚面无表情：“不反就得死。”

宋禧听出他语气中隐隐憎恶，不由又问：“你恨我？”

“若没有长公主，王爷不会走到今天这步。”

云奚看着她，眼神如同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。

宋禧僵在原地，心的某处似是因着这番话慢慢塌陷。

是啊，是她的错。

若她不手握兵权，若她早早死在战场上，是否一切都会回到最初……

半晌，宋禧扯了扯唇角：“你这般恨我，必不是真心来护送我的吧。”

云奚冷眸一变，忽然跪下将剑双手奉上：“此事因长公主而起，还请长公主莫再霍乱天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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