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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她这一拉，让对方失重地摔倒在地。

“……不行，”姜玥抬起头来，“我的腿动不了了！”

邹鹭一愣，立刻转头去看她的腿——姜玥保持着摔倒的姿势卧在地上，裤腿上挤出了几行奇怪的褶皱，看起来就像……一只紧握的手。

姜玥又试着蹬地，使劲抽腿，可膝盖以下纹丝不动，手印似的褶皱反倒越陷越深。与此同时，整个后厨的瓷器和玻璃都像烟花般接连炸开，碎片劈头盖脸地落下，几乎快要铺满地面。

邹鹭咬咬牙，把外套一脱，从桌子底下窜出，扑到姜玥身前，扬起手臂把衣服撑开，像伞一样挡在两人头上。

“动不了……我动不了！”姜玥尖声哭喊道。

邹鹭试着伸手去拖她，然而手掌刚刚碰到她的腿，一股寒意从掌心直冲脑门。

——脑中又有图案闪现出来了。

笑意盈盈的脸，飞快翻动的唇，从旁伸来搀扶的手臂……是刚才那个护工。

邹鹭想起来了，自己为什么会觉得那个护工有些眼熟——摸到那张彩票的时候，她看到的也是她的脸。

这一次的画面中，她好像在说话。

邹鹭下意识地辨认她口型，然而料理台上突然传来一声震动，一口陶锅炸裂了。厚实的碎片打飞旁边的刀架，菜刀剔骨刀斩骨刀脱鞘而出，明晃晃的刀尖旋转着朝这一边飞来——

【别怕！】

怎么可能不怕！

邹鹭甚至没听清“那个”在说什么，她只觉得一阵劲风扑面而来，恍惚听见刀刃裂破空气的轻响。她本能地紧紧闭上眼睛——

1秒，或者2秒……也许是短暂的一瞬间，但它平静，缓慢地结束了。

然后，有人开口：“吓我一跳，原来不是环啊。”

……？

邹鹭试着睁开眼睛——第一眼，看到刀尖悬在自己面前不到半寸的地方。

第二眼，她看到有人挡在自己身前，牢牢抓住了飞来的刀柄。

对方半跪在地，转过头朝她笑了笑。

“不是环，那就好办了，”周鸣说，“只是……要借用一下某位的名字。”

说完，他扔了手里的菜刀，另一只手朝前平直地举起。

爆炸还在继续，碎瓷片玻璃渣暴雨般溅落，接连不断地打在墙上，划过脸颊……但他淡淡然站着，仿佛站在初春的暖风中。

日光从残破的窗棂射入，握在他手里的东西在光下熠熠闪烁。

他开口了。

“YHVH——”第一个音节被吐出的同时，一道光华从他手中紧握之物上绽放。

“Sabaoth——”光芒舒展，充盈，膨胀……仿佛张开一对巨大的翅膀。

“IAO——”翅膀鼓动，整个房间都被光华注满。邹鹭觉得自己像浸泡在被阳光晒暖的湖水中。

爆炸声逐渐平静下来了。

半空中纷飞的碎片像微风里的花瓣，像被无数看不见的手托住，轻轻落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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