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邹鹭朝远处一望，一眼看到姜玥奶奶的公寓楼——当初她们就是在那里遇到了那个护工。

“等等。”周鸣做了个手势。邹鹭立刻停住脚步, 跟他一起藏身到一堵墙后。

有人从花园另一边过来了——是刚才的老太太。她迈着小步径直走到石桌子前, 四下一望, 在凳子上坐下，又伸着脖子左顾右盼起来。

【她在等人？这么偷偷摸摸, 是什么了不得的事？】

……也不见得一定是了不得的事，可能只是对她来说有必要吧, 邹鹭想，有些老人上了年纪之后，思维举止和小孩没有区别；所以这老太太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，可能只是为了一个——

旁边的银丝突然剧烈震动起来, 像被另一只手猛地拉扯过去。周鸣几乎控制不住, 被拖着往前迈了一步。

然后, “啪”的一声轻响，银丝爆开了，只一瞬间，就化在了空气里。

与此同时，坐在石凳子上的老太太站起身来。

“你来啦！”她两眼放光地朝着前方说道。

一丛花墙后，有人笑盈盈地出声：“黄大姐你也真是，大中午的不睡觉，为了个蛋糕到处乱跑——你还小啊？”

——是那个护工的声音。邹鹭和周鸣交换了一下眼神。

目前为止的发展，尚在意料之中。

老太太走上前去，拉着护工的手走到石桌旁：“我这两天好好吃药了，早上测血糖也很正常。你不是说了，只要我听话，就做蛋糕给我吃吗？这里的点心一点甜味都没有，我就指着你的蛋糕了！”

邹鹭恍然大悟：原来上次的蛋糕是偷偷给老太太做的，怪不得要单独拿出去扔——听两人说的，这里管得还挺严，不在餐厅菜单上的东西，如果和其他厨余放在一起，很容易就会被发现。

护工把手里提着的一个小盒子放在石桌上，又笑：“这两天我们都在收拾那堆碎玻璃——那么多灯泡碗盘都要重新换过，忙上天了！本来嘛，做蛋糕我是没时间了，可想想毕竟答应过黄大姐，于是昨天熬了个夜，总算是烤好了胚，今天才能带来给你~”

她把盒子打开，里面是一小块方方正正的奶油蛋糕。老太太的眼睛顿时瞪得精亮，伸手就要去抓；护工又把她一拦：“血糖真的没问题了？”

老太太连连点头：“我吃药了的！”

护工一手拦她，一手慢条斯理地把蛋糕拿出来：“不是我说，黄大姐你明知道自己血糖血脂太高，还戒不了这口甜的，天天跟餐厅要蛋糕吃，这不是故意为难我们吗？”

老太太讪讪地笑。护工又瞥她一眼，把蛋糕往她眼前一晃：“还好，你遇上我——你看看，专门熬夜给你做的，你福气多好~”

——对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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