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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已经快忘了那个女生的长相了，只记得是个瘦巴巴的小个子，捧着只手机在教室门口等自己下课。然后她再度明确表示拒绝，对方脸上也现出同样厌恶的表情。

“跟你说老实话吧，我也不想干了。但这是我们组长之前交代的任务，我总得做完。反正他要我给你看的视频都在这儿，我就随便点一个，你就随便看一眼，然后我就算完成任务，咱们各忙各的——行了吧？”她是这么说的。

对方这么直白坦率，她倒反而有了些兴趣。于是她让她把手机交给亚克妮斯，亚克妮斯又捧着手机递交给她——

她一眼就看到相册角落，有一块小小的缩略图。

是一条长达10分钟的视频。

她刚要伸手点开那个，那小个子女生“哎呀”了一声：“不是这个，这个是别的素材，没剪过的，不是成片——你看旁边那个吧。”

“素材？”她反问了一句，“你拍的？”

“好久以前拍的了，我还拍了不少呢。待会儿提了辞职，我就把这些东西打个包，一起发给组长——我可再也不想看见这些玩意了。”那女生说。

待会儿发给组长——也就是说，现在只有这女生自己看过这个？

她面带微笑地看完了女生手机里的两条小视频，礼节性地称赞几句，然后与那女生道别。

然后她做了一个开关，在那女生“打包发给组长”的时候，就会启动。

当天晚上7点，她听到脑中某处传来一声“咔哒”。

她知道，这是巨鲸把匹诺曹吞入腹中了。

——不过，怎么才过去两天，就有人找上门来？还直接锁定了她？

“不必担心，”亚克妮斯说，“至多再一天，她就会被彻底消化了。”

“我不是担心这个，”她说，“刚才那个男生应该是她说的‘组长’——他手里会不会有别的视频？”

是，也许那女生手机里的“素材”并不是唯一一段。也许那一幕被分散记录在很多不同的手机里。

她又叹了口气：“姐姐有联络吗？”

“上次之后，还没有。”

是没有，还是又被人销毁了，就像那个狡猾的男人做的那样？

她在离自己最近的长椅上坐了下来。

上午10点，学校的中心广场。年轻的亚洲学生在面前穿梭来去。

她朝亚克妮斯伸出手，对方立刻递上了一本厚厚的书。

她把书本在膝头打开，微微立起，掩住藏在书页后的右手。

她虚握的指缝间爬出了一只米粒大的小蜘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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