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顿时，一缕辛辣的烟草味在空气里散开。

——是机会。

趁着卡米拉专注点烟的时候，邹鹭在桌子下的右手飞快掏出手机，解锁，划开，点击某个人的头像——

“给你朋友发信息？”卡米拉长长地吐了一口烟，朝邹鹭望过来。

邹鹭顿了一下，索性大大方方地把手机放到桌上：“是啊，我突然不见，她们很着急。”

卡米拉含着烟笑了笑：“法蒂玛没有朋友，从小就没有——我突然觉得，或许你能和她成为朋友？你们的国家不也有句谚语，‘打过一架才能互相了解’？”

邹鹭不置可否。

——“所以你为什么要和她作对？”卡米拉再次问道。

“我没有，”邹鹭说，“我也很想知道她想做什么，以免我又一不小心和她作对了。”

卡米拉眯起眼睛，烟雾从嘴角缓缓溢出。

然后，她又笑了。

“她也没想做什么。她只是担心家里随时会派人来把她抓回去，”卡米拉说，“毕竟她从这里毕业之后，就要回国，回家，和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结婚——他和我们家有商业合作关系，妻子去年死了。我们的父亲觉得这是天赐的机会——和家主本人结婚，总比和他十几个儿子中的某一个结婚强。所以他以这件事为交换代价，同意法蒂玛出国求学。”

说这些的时候，卡米拉一直带着笑，不时吐一口烟，所以邹鹭也无法判断这些是事实，还是她的即兴发挥。

“我说完了，”卡米拉伸手把烟灰掸落在桌上的烟灰缸里，“这就是我的小妹妹的故事——我希望她能快乐无忧地度过这段留学生涯，至少，好好珍惜生命中最后的自由时光。”

……只是看起来，她的“快乐无忧”恐怕会让别人充满忧虑，邹鹭想。

“当然，要是你能和她成为朋友，那再好不过，”卡米拉说，“不过现在，我改变主意了。”

——？

邹鹭顿时警觉地朝她一望。下一秒，一阵锐风贴着桌面席卷而过。邹鹭听到清脆的一声“咔嚓”，面前的烟灰缸，连同绿萝，花瓶一起，从中间分为两截。瓶子里的清水瞬间铺满整张桌面。与此同时，卡米拉猛地伸出右手，紧紧抓住邹鹭正要抽离的手腕。

“我确实有烟瘾，但我的两指并拢的时候，并不意味着我想抽烟。”卡米拉说。她把夹着烟的两指轻轻一合，“咔嚓”，桌上的手机被削去一层。邹鹭的小熊手机壳连同金属背板一起，像苹果皮似的掉了下来。

邹鹭突然意识到了什么。她扭头朝身后一看——那对情侣双双昏迷在地，不远处还有三个服务员，各自倒在柜台上，沙发上，不省人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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