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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呢，”法蒂玛从眯细了的眼缝中看她，“你不想成为‘命运’吗？”

——这个问题在过去几十个小时中，在邹鹭脑中，心里，一刻不停地翻搅。

而几十个小时后的现在，她虽然依旧对许多事糊里糊涂，但对于“成为‘命运’”这件事，她已经有了一些朦胧的想法。

“我是学校话剧社的，”邹鹭说，“因为个子高，入社以后，几乎一直都在演男人，甚至还演过男主角。”

面前的人皱起眉头，显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提这个。

“虽然我入社的目的本来也不太正大光明……但这件事还是让我很不高兴，感觉只有我的身高被需要了——虽然事实也可能正是如此，”邹鹭说，“不过，那天演完男主角之后，我想，他们让我演男主角，只是因为我正好合适，并不是因为我真的是‘男主角’本人。而他们不让我演女孩子，也只是因为我不合适，并不是因为我不是女孩子。”

法蒂玛的眉头微微展开，她若有所思地垂下视线。

“我不会因为话剧社的选角就变成男人，也不会因为他们不需要我这样的女人，就不再是女人，”邹鹭说，“这件事也是一样。他们需要的是一块正好能填上缺的积木，至于这一块是长条，是圆柱，是三角，都没有关系。对我来说，这样的‘认可’没什么争取的必要。”

“你是不是对这个组织不太了解？”法蒂玛忍不住开口，“他们可不是大学生兴趣社团。”

“我确实不太了解，但有人告诉了我一些信息，我身边也正好有一个成员，从他身上……我多多少少有所目睹。虽然我依旧不太清楚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……但我知道，我是什么，”邹鹭说，“所以我很确定，即使我拒绝他们的邀请，也不会失去我现在拥有的东西。”

法蒂玛轻轻笑了一声：“你还是不懂。”

“或许吧，”邹鹭说，“但我是什么，不是什么，不需要他们给我盖章。我得不到那个代号又怎样——我演不了女主角，也依旧是女孩子啊。”

对面的人又皱起眉头了。

“……我知道你的情况和我不同，你很需要那个组织的资源，”邹鹭继续说道，“所以你更应该和我合作——不然，我即使不想和你竞争，也只能继续做你的绊脚石了。”

她说到前半句的时候，法蒂玛深深地望来一眼。

“你对我的事了解多少？”她问。

“同样没多少，”邹鹭说，“但上次那一幕，我也看见了。”

——她们都很清楚，“上次那一幕”是指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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