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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知道来的是谁。

她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胸腔里隆隆震响。

“法蒂玛，”熟悉的声音从身后的台阶上响起，“你说过不想做一头绕着石磨打转的驴，你想去更遥远的地方，看看比屋檐更大的天空……我理解你，我也有同样的愿望。”

这声音像贴着背脊。她努力试着平静下来，然而连呼吸都在恐惧中剧烈地发颤。

——余光里似乎有另一个人影滑过，她不由抬眼一望。

下一秒，她睁大眼睛。

不知为何，心头的恐惧略微散去；她稍稍出了一口气。

——“我想知道万物运转的规律，时间从何而来，最初的起点被如何画下，”身后的人继续说道，“但世界终究有尽头，人的一生也有终点。即使投入我所有的时间，也无法窥见真理的万分之一。”

她一愣：“你的愿望是成为神……？”

身后的人陷入短暂的沉默，然后轻轻地笑了笑：“我没有那种想法。神灵只是另一位面的生物，也是芸芸众生之一，与我们的区别，就像我们与猫——宠物猫为了获得食物，也会朝主人露出肚皮，撒娇示好，如同我们向神灵祈福的仪式，不是吗？”

——“咣当！”

骤然响起的钝响。与此同时，她的视野一暗——有一列石烛台被推倒在地，蜡烛灭了。

失去一侧的光源后，光线的角度发生了变化，影子延伸的方向也随之改变——她顿时浑身一轻，那股压制全身，让她动弹不得的力量骤然消失了。

——“快跑！别让影子抓到你！”

她立刻从地上站起来，摇晃着撒开双腿，奋力朝前奔跑。

黑影又蠕动着像墨水般贴地涌来。她眼看又要被影子黏上，一只手从旁伸来，把她猛地一拉，她一个踉跄，抬起的脚跟与影子堪堪擦过。

“你怎么来了！”她大声问道。

“你把刀留在外面，难道不是为了让我来吗！”对方也大声回答道。

她一愣：“我是想让你在外面接应！万一我找不到从里面开门的机会，就只能靠你从外面打开了！”

“……这样吗？看来我们果然不够默契，”拉着她朝前跑的人回过头来，“不过我也没想到你居然会让我配合。”

她自己也没想到，在听到门外的动静的瞬间，自己脑中第一时间冒出的念头竟然是——“高妹来了，她能帮忙”。

而刚才看到这个熟悉的人影出现的时候，意外归意外，她竟然也确实松了一口气。

——“没关系，外面还有人在！他能开门！”高妹拉着她边跑边说道，“但我们得先把后面的东西甩掉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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