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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头的人很配合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。张梦柯挂了电话，淡定地收了手机，扭头看着窗外，车窗玻璃上反射出安流年的脸，嘴角带着诡谲的笑容，也从玻璃上死死地盯着她。

张梦柯吓得一怔，心脏狠狠地收紧。

安流年的车速很快，窗外的风景隔着雨势一闪而过。张梦柯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，不让他看出自己的紧张不安。胸口的浊气一点点呼出去，她稍微镇定下来，暗自庆幸。幸好打电话过来的是孟流云，他应该能懂她的暗示……

车子里的空间有限，而安流年又是刻意而专注地盯着她。因此，无论她把视线落在哪里，那股诡异而迫人的压力都如影随形。强烈的不安被无限制地放大，在这逼仄的小环境里，快要把她折磨的疯掉。

大约是看出了她的不安，又或许是目的达到，安流年懒得继续伪装。他腾出一只手，轻轻地盖在她紧握的拳背上，语气很轻松，“不要害怕，我很温柔的。”

他的手冰凉，带着微冷的湿意，潮湿的掌心覆盖着她的手背，像是蛇引子，每一处的接触都让她满心满眼的不自在。可是她不敢反抗，半途而废还不如临阵逃脱，她既然来了，就不能无功而返，所以她假装听不懂他的话，只是微微一笑。

车子行驶了二十分钟左右，手机又响了，还是孟流云。电话铃声响起，在这压抑的让人窒息的车子里，像是解救她的钟鸣。

电话接起来，那头的人依旧不说话，她只听得见他急促而混乱的呼吸声，像是长跑过后肺活量不足的粗喘，很慌很乱，她无暇顾及，深吸一口气，若无其事地开始自言自语，“没关系，妈妈，路上挺顺利，一路畅通无阻，我知道天色越来越黑了，你也担心我，不过没事，应该快到了……嗯嗯，好，就这样。”

她不敢多说，正准备挂电话时，那头的人突然开口叫了她的名字，很浅，像是夹在风声里的振翅声，几不可闻，可是她依旧听清了，他叫她，“梦柯。”

就两个字，没有多余的言语，可是那温润到快要滴出水来的声音，差点摧垮了她的全部防线。她的心不受控地变得柔软脆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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