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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在哪里被绑架的？”穆文搓了搓冻得麻木的脸颊，靠在墙角，微微避开了刺骨的寒风。

“一个特别偏僻的巷子，平素就鲜少有人经过，更不用说这样的天气。而且从车轮印记看得出来，那车跟了她不短的距离……她平时自我保护意识很强，也不知道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？更何况实在是太大意了！”

张梦柯确实是个机灵敏锐的女孩，可那是一般情况，但，若是她有了心事……

穆文看了一眼眉眼凝重的姬洺关，走过去和他并排靠在栏杆上，看着下头穿着臃肿在雪地里小心行进的行人，心口憋涨，“可能是我的错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姬洺关侧头看她，表示无法理解。

“我之前和她吵过架，她最近心情一直不好，她那个人从来不愿意向别人传递负能量，有什么事儿都藏在心里，心里有了事儿，走神是难免的。”穆文嗓子有些涩，干冷的空气让她的嗓音泛着些许不自然的沙哑，“怪我，不是直接也是间接。”

穆文向来直来直去，她喜欢姬洺关，又膈应着姬洺关喜欢张梦柯，所以疏远于张梦柯。这件事说好听点，是敢爱敢恨。但说实在点，却是没缘由的迁怒。

“怎么能怪你？你怎么确定她是因为和你闹了别扭才往那地方溜达，兴许她只是想散步来着。”姬洺关开口。

他是真觉得穆文想太多。

穆文没理会他，继续说道：“我不该和她吵的……后来我也后悔了，想和她道歉。可一个任务回来，她人都没了。”穆文顿了顿，轻轻吸了吸鼻子，姬洺关这才注意到，她面前的栏杆上已经落了一小摊轻薄的水渍。

姬洺关诧异地看了她一眼，见她露出这样无助又自责的表情，看她脸颊上清浅的泪痕，心底柔软，忍不住拍了拍她的后脑勺，心中感叹，到底还只是个小女孩。

一行人心不在焉地坐了一上午，近中午的时候，门口的保安急匆匆地跑进来，夹进一阵寒风的同时，赶紧把手里的信封递给姬洺关——一个薄薄的牛皮纸信封，通讯地址处什么都没写，信封用红泥封了口，泥印的形状很特殊，起码姬洺关未曾见过。不过他一听说来人特意嘱咐要亲自交到孟流云手上，也不敢耽搁，拿了信封赶紧上楼。

在孟流云办公室门口站定，他叩了叩门，里头很快传来应答声，却是格外的低沉沙哑，姬洺关愣了一下，还是推门进去。

屋子里很黑，姬洺关废了好大劲儿才看清了坐在窗台上的孟流云——他隐在黑暗里，只余指间一点忽明忽暗的光源，那点点红光很快熄灭。他从窗台上下来，把接近燃尽的烟头摁熄在烟灰缸里。

姬洺关看着那个被烟头填满的烟灰缸，心情沉重而复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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