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穆文又弹了一根出来，咬地作响。她幸灾乐祸地看着他，挑眉道：“尝一尝，薄荷味儿的，提神醒脑。”

“……”

一根糖吃下去，穆文又恢复了刚才的冷淡模样，语重心长地说：“姬队，我觉得你之所以这么矛盾，是因为你不够喜欢梦柯。你不要多想，这不是我挑拨离间，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，孟先生比你要疯狂得多。他这种人，疯狂绝对不是因为案子的问题，而是因为案子里的人是张梦柯……当然，我只是发表一下我自己的观点，参不参考随你。”

说完，穆文冲掌心哈了哈气，嘟囔着：“外头真冷，鼻涕都冻出来了，姬队，往回走吧！”

姬洺关没作声，看着手里的糖兀自出神。

连一个外人都看出来他没有那么喜欢张梦柯。那么他自己呢？到底有多喜欢她，又或者因为什么，会对那个女人有如此深的执念？是因为她当真无可替代？还是说仅仅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感动自己？

一行人干巴巴地坐着，各怀心事。

孟先生一直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，大伙儿知道他思考时的习惯，没人敢上去打扰，都各自忙着手里的活儿，却又做好了随时待命的准备。

时间过得飞快，哪怕是众人心思沉重，也挡不住日升日落。转眼间，从张梦柯失踪那一刻算起，已经过去二十四个小时了。这期间，孟流云没有踏出办公室半步。

又到了午饭时间，李君忍不住了，揪住姬洺关，面露关切地叮嘱他：“姬队啊，你要不要上去看看，孟先生老这样也不行啊！”

姬洺关看了一眼二楼办公室那扇紧闭的房门，犹豫了一下，点点头往上走。到了办公室门口，姬洺关挠挠后脑勺，踟蹰不前。他总觉得这么贸然打扰孟先生不太好，可是不闻不问的话又觉得不人道。犹豫了半天，他看着朱红色的门板，还是抬手叩了叩。

里头的人答应得很快，但是起初那一声并不响亮，沉闷低哑，像是没开了嗓，听得并不清楚。姬洺关试探地又喊了一声，“孟先生，我可以进去吗？”

“咳咳……进来吧。”孟流云清了清嗓子，又开口。这次声音倒是高了，却哑得像是撕裂了一样。

姬洺关忙推门进去，立刻被扑面而来的烟味冲击了。这次的气息明显比上次浓烈。他捂着嘴咳了几声，这才抬眼看屋子里的情形。

依旧是关门闭窗，黑不隆冬的封闭环境，只是这次没有以往那么整洁干净。桌上地上都堆满了演算推理的稿纸，垃圾桶里也塞满了成团的废纸。烟灰缸掩在成堆的白纸下，密密麻麻的烟头从缝隙里露出头来，轻飘飘的烟灰落了满桌。

姬洺关暗自腹诽了一下——你离自焚也就差一个顽强拼搏宁死不熄的烟头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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