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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竟是兄妹间的探望,明皎也懒得着人去递拜帖——她从润润那里补习了不少原身过去的故事,这拜帖要是真递了,明应那边恐怕少不了一阵鸡飞狗跳。
第二日早晨的时候,燕冢那边着人将明皎给的那张棋谱送了回来,种种棋局走法写得龙飞凤舞,一看就是丞相大人亲笔,能当书法裱起来。
唯一美中不足的是,答案直接写在棋谱上面的。
看着那和自己字迹严重不符的,明皎咬牙切齿:要是教导主任直接看作业原件怎么办?
无法,她只能着人拿了纸张过来,自己规规矩矩坐在案前——抄作业。
至于已经被那一行行答案覆盖的棋谱原图,明皎也只能发挥出毕生绘画功力来临摹了。
所幸可能是昨天被骂狠了,教导主任大皇兄并没有出现。
于是明皎先打发人去少府那边——她来行宫避暑没带什么药材,怕自己私库里的那点撑不住场面,还是找皇室仓库搜刮比较靠谱。
鉴于润润的间歇性不靠谱,明皎派的是一名叫碧秋的宫女——赏春宴那次之后冯微月就整顿了明皎身边的人,绿萼被查出和外人勾连,处理了个干净,而后冯微月就派了两个新的一等宫女过来,叫听雪和碧秋,都是伶俐听话的,不过和明皎没什么革命友谊,所以她平时还是更爱带着润润。
碧秋动作很快,不一会儿就从外面回来,手里抱着两个药材盒子,显然完美贯彻明皎指令:“启禀公主,奴婢已经依言取了药材,依陈太医所说都是温补之物,对体弱之人用着极好。”
“另外,”她面色略微奇异,朝明皎福了福身,“或许是奴婢多嘴,但奴婢在取药材时见煎药房中有争执声音,好像是换药什么的……”
明皎有些懵:“换药?”
碧秋也不敢说得太明:“据奴婢所知,这宫里最近生病的贵人只有三皇子。”
若是平日里碧秋撞上这档子事只会装作没看见,奈何自家主子似有交好三皇子的意思,是以她琢磨再三,最后还是把事情说了。至于明皎作何反应,那就不是她能管得了的了。
明皎嚯地一下站起来:“你是说有人要搞皇子?!”
她声音拔得极高,碧秋脑子嗡嗡响,满脑子的“完了完了公主怎么都不知道低调一点”,手忙脚乱到几乎抱不住怀里的药材:“公、公主殿下说笑了,谋害皇族可是大不敬的罪名,奴婢怎么敢断言?”
明皎现在已经摸清了这些人弯弯绕绕的套路:“那就是真的有人要搞三皇兄了。”
她来回踱了两步,又问碧秋:“现在赶过去的话来得及吗?”
看样子这是要管到底了。
碧秋眼睛一闭,决定跟着自家公主一条道走到黑:“自然是来得及的。”
来不及她也得让事情变成来得及!在宫里混了这么多年爬到一等宫女的位置,她碧秋也不是吃素的!
于是明皎带着人急匆匆出门,碧秋揪住一个跑腿小太监吩咐几句,随即才跟着上了马车。
马车走的是大路,而且为了照顾明皎的舒适程度,速度也不太快,要是抄小道快跑的话是能够赶过的。所以当他们到达时,已经有人在外面等候,看见碧秋时立即过去在她耳边低语几句,碧秋得了消息点头,直接引着明皎从另一处侧门进去。
而后他们就抓住了一个往土里倒药汁的小太监。
小太监被摁在地上的时候还有些不在状况,还企图狡辩:“公主殿下您是不是搞错什么了?”
碧秋已经效率极高地请来了太医,就着没倒完的药渣略略一分辨:“启禀殿下,这就是给三皇子熬的药。”
而另一头也有人带着盅药直直奔过来:“公主殿下,这是在煎药房煮着的药,药盅上的标记是给三皇子的!”
太医揭开盖子一闻便大惊失色:“这药是谁煎的?三皇子要是吃了症状定是要加重的呀!”
明皎直将目光转向那小太监:“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?”
眼下人赃俱获,想要辩驳是没多少余地的了,那小太监结结巴巴半天,最后自暴自弃道:“小的不清楚呀!此事都是赵公公吩咐我做的呀!”
他痛哭流涕地从怀里拽出一枚令牌来:“就是贵妃宫里的赵公公!”
赵公公的话宫里可能有不少,但贵妃却只有一个——二皇子明宇的生母向氏。
一刹那的时间明皎脑子里闪过无数头脑风暴——要说是向贵妃害明应,动机成立,能力也成立,可根据自古宫斗剧的套路,事情真的会有那么简单?退一步说假如真的是向贵妃干的,那明宇又知道吗?
一直以来明宇在明皎心中的形象都是温和友善的炮灰哥哥,要是突然变成心机怪的话这落差确实有点大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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