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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林月亮,起立。”
一截粉笔头滚上桌。
我慌忙起身,看教导主任将物理课本一扔,脸一板:“你和陈云开动手动脚地做什么?”
哄堂大笑必备句一出,班级气氛顿时热闹,揶揄的目光此起彼伏。
“他抢了我的早餐面包,我正准备锤他。”
教导主任若有所思扶眼镜,看向陈云开:“下节班会课,你上来表演怎么用最高速度抢走面包并列出公式。”接着瞧我,“你就负责演示怎么用最大力锤人吧。”
我一听,开心了,陈云开直接放弃治疗,“老师,我选择写检讨。”
“如果检讨有用的话还要主任干嘛?”讲台上的中年男人掷地有声。
恰逢下课铃响,他不再给置喙余地,夹书翩然离去。
可临到门口还是没放过我,“林月亮,到我办公室来。”
五分钟后。
“高考在即,看看你的测验成绩。”主任将才出炉的月考成绩表拍我眼前,“我记得你想考川医学院?”
我心虚点点头,“对……不您说的么?梦想还是要有,万一见鬼了呢。”
男人气得七窍生烟,可当初这话的确从他嘴里蹦出来的,现下只好迂回进击:“你最近越来越不像话,叫你妈来学校一趟。”
“就不能直接回家和她沟通?”我两眼上翻,两口子吵架非拿我当炮灰。
林吉利同志不再淡定,下意识又扶了扶眼镜:“闺女,做人的基本底线是良心。刚才众目睽睽之下,我这胳膊肘怎么拐的你忘啦?!”
见我半天吭不出一声,林吉利同志笑了笑,佯装不经意看看日历表:“哟,今儿周五,你们该换座位了。”
姜还是老的辣,我秒怂。但我妥协的话还没出口,陈云开登场。
他估计没听见前面,就听最后一句“换座位”,当即没大没小叫林叔,“不用换,没辙的,她坐谁身边都能聊。”
差点我两又一如既往掐起来,我爸已全无劝阻欲望。
其实并非他老人家没有望女成凤的梦想。可我妈说,山鸡怎么都变不了凤凰,要他别做梦,于是他就很听话地连梦也不做了。
偶尔我也怀疑,难道川城真如坊间所言,这片水土盛产老婆奴?
然而每次这样想的时候,我就忍不住看看陈云开,忽然又觉得,传闻有误。
刺儿头开哥在学校出了名地混账,将来会怕老婆?不存在的。
虽然我所谓的混账不过是他和其他班男生抢抢篮球场,起冲突惊动了校长,想给他处分,却舍不得他每年为学校带来的竞赛荣誉。
这也是我爸迄今没把我两座位分开的重要因素。
本着近朱者赤原则,他想,我成绩再差,跟陈云开混,不至于跌到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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