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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江忘,我没找他,他也没找我。听说他正在准备什么竞赛,很重要,常常不在家。幸好如此,否则低头不见抬头见,我怕狭路相逢,会忍不住锤他脑袋瓜。
锤傻了,我肯定赔不起啊。
“你先别蒸,我去叫禾鸢。”
进了门,陈云开将一摞地瓜扔给我,吩咐完就闪。
禾鸢在我们对面的单元楼,步行不过十分钟。可二十分钟过去了,两人还不见影子。
我扒开窗户探看,寒风和雪花灌进来,迷了下眼。
再睁开,淡淡旧旧路灯下的确有个小影子,在秋千旁,靠近乒乓球台的地方。却不是陈云开,而是江忘。
其实我早看见他了。
下午考完数学回家,雪刚刚下起来的时候,我本来兴奋地要拉着陈云开打雪仗。嗓子还没扯开呢,便见江忘蹲在那里玩弹珠,还有几个小男孩同他一起。
因为上次半导体所组织的秋令营和国外某研究所挂钩,挺有名,地方报纸登了,迅速给他涨了人气,如今他已不再需要我。
不需要也好,省得麻烦,于是我就拉着禾鸢与陈云开走得飞快。
“不玩儿雪啊?”禾鸢惊讶我面对如此盛景居然忍得住。
我却无所谓,“雪有什么好玩?电视剧不好看还是家里不够暖?”再说还有地瓜呢。
只没想,四小时过去了,他还在那儿。
九点过光景,陪玩的小伙伴早被冷得哆嗦回家去,唯独他还呆呆地坐在秋千上,不知在想什么,江妈妈竟也不管。
我掐自己一把,别再被骗,狍子才不傻呢。它只是看不起人类智商,才一而再三返回原地挑衅:你抓不到、抓不到、抓不到……
好在这次我特别争气,真没去管这档子闲事。不过,陈云开怎么还不回来?
该不会走丢了吧?
嗯,我得去找找他。想着想着就拿了伞,换上雪地靴跑下楼。
我穿过运动场,走过乒乓球台,上楼去敲禾鸢家的门,却不过敲了两声,里面就有什么东西砸门上,“滚!”是禾鸢的父亲,响动大得我隔门都后退两步。
猜到今天是属于禾家的鸡飞狗跳日,陈云开估计带禾鸢去老地方躲难了。
所谓老地方就是辆废弃的大卡车。出过事故,车头被撞得不成样,但车厢还完好。我和陈云开扮家家酒就老喜欢在里面,那是“皇帝”早朝的地方。
于是我下楼,再度穿过运动场,越过乒乓台,去小区巷口外找那辆大卡车。
没料一到路口竟撞见江妈妈。
她估计刚参加完医院聚会准备回家,走了没几步,背后出现辆老式林肯,不停冲她闪灯。
江妈妈看清车牌,面上犹豫的表情明明白白,可最终还是倒回去上了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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