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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抓紧机会含情脉脉对他两讲:“歌词代表我的心。”
哪知陈云开这个不怕死的,嘴贱道:“你的心是不是太多了?”
我脑袋瓜一下嗡嗡地——
“滚!”
谁能预料,我和陈云开的第一次分别,全然与泪水无关,只有一个滚字?
可估计只有我自己清楚,在看着他两拉起行李箱并肩进站的背影时,我的眼睛曾泛起过酸意。
我以为,只有电视里那种声势浩大的别离才能激起我心中涟漪。却不料,那些朝夕相对的故友,他们仅仅只需要一个背影,就能让我措手不及。
那日,去火车时,我们还是鸡飞狗跳的热闹三人。再回来,闹腾腾的家属院已如一座空城。
明明只走了两个人。
回到小区,经过那颗越来越茂盛的大树,我情不自禁停住了脚。
这棵树好像不会再长高了,恰恰遮住江家的窗,繁青茂盛。看了没一会儿,那茂盛忽然变成一簇簇的烈火苗,迎风舔着我灵魂中最脆弱的地方。
脑子里不断闪过禾鸢回首挥别的动作。以及回家路上,撞见的常婉与江忘。
他两结伴进了川城最大的图书馆,不知道买书还是找资料。明明距离那样近,我却一下觉得,很多东西都远了。
虽然很多人对我讲,分别是成长的第一课。
但没想到,这一课,比预想中难过。
A:“现场环境安全。小花、小花,你怎么了?病人无反应,心电图显示有室颤现象,准备除颤。”
B:“除颤仪、导电糊、生理盐水已就位,请求操作开始。”
A:“电击一次、电击两次……病人持续无自主呼吸,准备胸外心脏按压。”
B:“01、02、03……”
滴,滴,滴。
A:“抢救失败,小花彻底死亡,可以吃了。”
东门小卖部,我静静看着店员从电器里取出的那桶爆米花,不太敢伸手拿,感觉跟接尸体似的。
进了医学院才知道,大家耍宝或骂人都不用俗语,只用专业术语。谁听不懂,谁就是傻叉。连小卖部和食堂的阿姨大叔们都因地制宜,信口就能拈来几句,譬如现在。
“再、再来三杯奶……”话没完,戏精店员疑似要开始念泌尿专业的术语,瞬间我就不想喝奶茶了,抱着那桶甜香蓬勃的米花挤出人群,捧给杜婷。
有个成语怎么说来着——
冤家路窄。
谁能想到,我一个护理学院的居然和杜婷分到同宿舍。不止她,还有刘萌萌,之前也住家属院,杜婷的小跟班。这姑娘很没主见,从小受杜婷的挑拨和我不对付。
但那都是过去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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