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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闻小还好吗?”
我没经历过这样的场合,战战兢兢生怕说错话。
闻多默不作声点点头。
江忘想起什么,从裤袋里掏出钱包给我,说陆陆续续应该还会来人,要我随便买点水果放闻家。
他对吊唁流程的熟稔度,出乎意料地让我的心狠狠一扯。
江父离世的时候,江忘还那样小,该有多孤单无助?而那个间接害自己离散的罪魁祸首,却偏偏是他仅有的无法割舍了。
于是他内心想靠近,可他又控制不了生理上的抗拒。
晚间九点的公交站。
“今晚可不可以不回家?”我扯扯江忘的衣袖。
他没多想。
一年前我就经常出入他的宿舍了,许多次测验也是他帮我临时抱佛脚才考过。
偶尔我嫌送来送去麻烦会留宿,他睡沙发我睡床。
最夸张的是今年期末开卷考,生理学老师为了搓搓我们的威风,故意加大难度,“任何资料或参考都能带进考场,你们能找到考试范围算我输。”
然后我带了江忘。
几年过境,我和江忘的关系在学校已经不是新鲜秘密,难为杜婷这次为我守口如瓶。
我发誓,公开撒狗粮的事我只干过这一次,核心还是为了不挂科。
“确定?”
暖洋洋灯光下,广告牌被打得透亮,他的眼睛亦如此。
我被卷进看似平静的汪洋,无比笃定点头。
“你知道这意味什么吗?”
我当然知道。
平常我能留宿他那儿,是因为在学校,我妈鞭长莫及。如今正放假,我整夜不回家,我妈也不是傻子,不追问出个所以然来怎么都不会罢休的。
如果我不夜不归宿,就意味着我们的关系面临公开了。
“我考虑好了。”
半晌,我企图打消他的疑惑。可江忘并未露出我想象中的开心神色,反而若有所思。
到了流动站宿舍门口,踌躇的反而是他。
“月亮,你是不是因为这几天发生的事有感而发?”
他捉住我的手,好像卡着最后一道关口:“如果你的选择是出于同情……我其实没你想象中脆弱。”
我懒得和他啰嗦,抢过他的钥匙开门就进。
他倒好,跟客人似地,固执地戳在门口当电桩。
“同情一个人,能同情一辈子?”
我没好气嘟囔,“非要我说,江忘,我害怕。我怕不抓紧一点,有天会失去你。死别可怕,生离又好到哪儿去?一定要我说出这么丢脸的话吗。”
终于,青年眸底的星星缓缓亮了。
当晚,我们其实谁都没开口,却第一次默契地抵足而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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