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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3章 公交车

两个人面前就是清江路，清江市的主干道。正值初冬，路两旁通天的树只剩下干枯狰狞的枝干，瑟瑟立在寒风中。

川流不息的车辆，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。天近黄昏，阳光为程鹿的半边身子镀上一层暖橙色。

姬雨辰思量了会，才缓缓开口，“游戏名字叫《黑鹰》，端游，有空可以试一试。”

每一个字都在舌尖犹豫半天才敢说出来，好像程鹿是什么洪荒野兽似的。

程鹿心里松了一口气。

看样子姬雨辰还不知道白鹿戏月就是他。

“好，有空试试。”

程鹿没有看姬雨辰，姬雨辰却看着他，看到少年精致的侧脸和清澈瞳中倒映的车流，看到逐渐亮起的路灯在他脸上打下斑驳的光影，看那个不可一世的学习天才如今像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，与他一起站在路边的灯光下。

就好像……他们的生活本就可以这样平淡，一眼望得到尽头，一路平坦。

明亮的车灯打过来，照的姬雨辰眼睛有些酸涩。他和程鹿同时抬头，看到公交车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后稳稳停在车站前面。

噗嗤一声气流音，车门在程鹿和姬雨辰中间缓缓打开，车里零零星星坐着几个人，都带着刚下班的疲态靠在座位上。

程鹿顿了顿，拖着箱子一步一步走过去，姬雨辰的目光就跟着他走，一步一动。

上车，刷卡，车门关闭。

直到程鹿坐在窗边的座位上。

隔着玻璃，彼此的身影更加模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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