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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,都是黄凝叫去的,她那时一心沉浸在新婚的浓情蜜意中,吃饭时只想与夫君单独在一起,不用端着,放松地享受这一刻。
可这才十几天的功夫,黄凝就找不到那时的心境了,见厉云谴去下人,竟有些紧张与不自在。目光落在离开的安桃与秦嬷嬷身上,满是眷恋。
提起筷子,食不知味。黄凝跟个锯了嘴的葫芦似的,礼仪周全地吃着饭。厉云看她一眼,这时候大家闺秀的样子倒是有了,可现在没有外人,做这个样子给谁看?
回想以前,每每他到她这里一起用饭,她都会谴开下人,待屋里只剩他们俩时,她就肩膀一松,像变了个人似的,教习嬷嬷教的进食礼仪被她统统丢到了脑后,怎么轻松怎么来。
刚开始,厉云见她如此,颇有些不适应。一是没见过这样的,他从小到大无论是在老太太还是太太身边用饭,用餐礼仪是一定要遵守的。再有,他对郡主本是虚情假意,比起这样的亲密,厉云自然更希望他们相处的模式是相敬如宾。
可如今,黄凝做到了,厉云却忽觉这顿饭吃得不痛快了。
“可是有事?”厉云想到早前,她在将军府里的反常,决定试探性地问上一问。
黄凝被厉云的突然出声惊到,筷子上夹的一片菜叶直接掉到了碗里。看到这一幕,厉云脑中冒出第一次在假山凉亭上见她时的情景。她好像也这样失误了,只不过他没有亲眼看到,是从信王的言语中得知的。
如今想来,她可能从来学不好这些吧,平常的端庄大气多是装的,这一年来,随着二人越来越熟络,厉云也发现了这一点,黄凝从来没有做郡主的自觉,对下人、对生活的态度多是随意的。
不知怎地,厉云笑了一下,指了指她掉落的菜叶,“至于吗,我说了什么吓人的?”
如果是以前碰到这种情况,她会红着脸耍赖,虽然会有点窘迫,但心里是甜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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