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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章 我们是夫妻

“有任何不舒服一定及时喊护士，患者目前最要紧的问题是颅内出血，加上伤口发炎引发高烧，如果你们再不重视起来可能会导致严重后果。”

严肃的中年医生眉头紧皱，再三叮嘱两人后才带着护士离开了病房。

司若尘将门反锁，转身坐在了病床前，面沉似水。

姜似雪有些忐忑。

他这是……又要变回那个阴沉残忍的模样了吗？

双腿仍然毫无知觉，但是似乎因为医生的解释有了些心理安慰，身心俱疲的女孩撑着床面象征性地向后躲了躲，准备迎接男人的狂风暴雨。

“你刚才在做什么，自己知道吗？”

出乎意料的是，司若尘的声音仍然温柔，落在姜似雪耳朵里却像他发怒的前兆。

纤细的手指在纯白色的被单上划来划去，她还没想好怎么开口，就被男人一把握住了。

女孩错愕抬眸，恰好看进了司若尘带着恼怒和后怕的眼睛，随即手指被男人狠狠地用力攥了一下。

姜似雪没料到他会来这么一下，下意识地瑟缩呼痛，直把黑着脸的司若尘气笑了。

“原来我的小雪是知道痛的，那方才为什么那么勇敢地把水果刀向自己手腕上划？”

“是因为你自认为残废了的双腿吗？”

“还是因为你觉得我会因为失去了双腿就不再管你，甚至丢弃你？”

男人仿佛漫不经心地倾身靠近姜似雪，黯沉的双眸不放过一丝一毫她的微表情，像是在探究着什么。

哪怕有过再多的亲密接触，女孩还是因为这样近的距离红了脸，却在听到那句“丢弃”以后瞬间收起了所有的心猿意马。

丢弃？

可不是丢弃吗，这几年来她尝遍了被各种人丢弃的滋味，被父母、朋友、亲人丢弃，甚至是被尊严、骄傲丢弃，哪怕现在面前是疑似发神经对自己十足耐心疼宠的司若尘，也不知道下一刻是否会变回那个痛恨厌恶她的男人。

姜似雪满心苦涩，勉力弯起唇角点了点头。

“刚才我以为我瘫痪了……瘫痪了，就不能再打扫卫生，也无法再养活我自己……所以……”

“不如死了自在”几个字哽在喉头，她发现自己好像也并不是不怕死。

即便如此也没耽误司若尘理解她没有说出口的话，差点失去爱人的后怕感觉还未完全消散，然而目光却在触及她瘦弱肩膀的下一刻柔和了下来，不忍再苛责。

“你啊……”

男人的声音无奈又疼惜，长臂一揽将姜似雪轻轻松松地团进了怀里。

“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样缺乏安全感，会在面对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时候完全忘记还有一个我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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