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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六十八章 幻觉

于是在姜似雪死了之后，终于有了一个安安稳稳的地方可以待。

陆淼心疼儿子，却也无能为力，暗地里给他联系了心理医生哄着去见一见，也被直接拒绝了。

司若尘原本是一个无神论者，可是他开始疯狂地寻找能让自己再“见”姜似雪一面的方法，无论是多离奇多不靠谱的方式他都愿意尝试，各种民间传说和迷信行为被他研究了个透彻，却都没有成功。

他做这些事时没有避着任何人，那阵子洛城疯传着他的谣言，人人都在说司氏的掌权人精神失常疯了，多少竞争对手虎视眈眈时刻准备着瓜分司氏的市场份额，所有人都以为司若尘要一蹶不振的时候，他却自己放弃了。

他发现所有的办法都是徒劳，于是不再浪费精力去尝试，仍旧同往常一下正常的上下班处理工作，那些疯狂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，像蜻蜓点水，无事发生。

只有陆淼知道他只是把所有的事都憋在了心里，没日没夜地守着痛苦懊悔过日子。直到有一天，司若尘突然主动提出见一见心理医生，因为他开始频繁地“见到”姜似雪，让他有时候难以分清现实和过去。

陆淼在听到他这样说的时候就忍不住心疼地大哭，被他安抚了好一番才勉强平静，忙不迭地去联系苏医生。

苏医生的确有能力，经过几次催眠治疗以及按时服用药物之后，司若尘出现幻觉的情况的确有明显的改善，大家都很欣慰，只有他本人觉得茫然。

他还是，想见她。

最开始只有实在难以承受思念之苦的时候悄悄停一两天药，像嗑药的人明知会上瘾却还是一意孤行；后来干脆完全停药，同苏医生约定好治疗的时间也用工作忙的名字一拖再拖，直到现在。

人就在眼前却无法触碰还会随时消散的感觉太让人痛苦，司若尘实在是备受打击，也没忍得住同苏医生倾诉。

他曾经觉得她总来他的办公室有些吵闹，如今却觉得这样的世界，因为没有她的缘故，哪里都显得空空荡荡，让人心慌。

门被轻敲三下，李助理推门而入。

“老板，这是今天我整理好的会议记录。”

司若尘睁开眼睛，直起身来重新开始工作。

晚上有一个私人聚会没推掉，不得不去参加，司若尘同熟人寒暄几句后便坐在了沙发角落，独自一人喝酒，谁都不理。

他许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，多喝一些，才好入睡，况且每次醉酒以后总是可以见到他想见的人，一举两得。

知道司机和李助理就在楼下等，司若尘没有顾虑，也就没有收敛酒量，中途觉得闷，和众人打了一个招呼出门去抽烟。

他本来没有抽烟的习惯，自从出现幻觉之后才开始的，因为他发现女孩的身影消失之后自己的情绪总是低落而暴躁，而尼古丁能很好地安抚这种情绪。

司若尘酒品不错，再加上他喝再多也不上脸，虽然神智混沌，外边却看不出来，仍是冷静自持的模样，很少有人知道他其实已经醉得不知今夕何夕。

出了包厢门不知道怎么了，突然一阵天旋地转，男人扶着墙缓了几秒钟，等到那种感觉消失后才步伐稳重而匀速地向吸烟区走，没走两步，就发现视线里撞入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
是她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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