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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8章 “别……别这样……”

段柘抓住他的手腕，喉结动了下，语气几乎是在恳求：“别……别这样……”

他的脸色虽然不像之前在山洞里那么苍白，但也是我见犹怜，做出这么一副可怜的样子，更是让人心疼，语气放软，哀求的样子让人不忍心再动手。

楚川也确实顿了一下。

就在段柘以为打动了他，能够松一口气的时候，他又猛然用力，将他胸前的衣服扒开。

段柘瘦白的胸膛上，赫然横着几道狰狞的伤疤。

楚川眼眸狠狠一颤，手指顿了一下，随后抓住段柘那只没有受伤的手，强制的撸起他的袖子。

果不其然。

段柘那只手的手臂上，也有不少疤痕，个个狰狞可怖，一看就知道，伤口曾经是如何的深可见骨。

段柘之前还有力气阻止他的动作，但在手上身上的伤痕被暴露出来之后，却又不敢做出任何动作了，他有些心虚地看着楚川。

楚川看着那些伤疤，眼神颤动，手指都颤抖的不成样子。

他闭了闭眼，声音颤抖：“这些……是怎么来的？”

段柘有些心虚的别过脸去，目光躲闪，甚至不敢再对上他的眼睛。

楚川看着他的反应，心里已经有数了。

段柘平日里，除了参加宴会，就是呆在家里，绝不可能有人能够伤到他，所以这许许多多的伤口，只有可能是他自己弄出来的。

他狠狠咬牙，难以理解。

“你为什么要这样？”

楚川深吸一口气，哽咽道：“你……不疼吗？”

段柘沉默了一会儿，手指微微颤抖。

怎么可能不疼呢？

每次当匕首划过肌肤，那种难捱的疼痛几乎让他晕死过去，但只有这种疼痛，才能让他冷静下来，才能让他发泄心中的某种情感。

疼又能怎么样呢？

人活在这世上，总要受点疼痛的，他不过是喜欢自讨苦吃罢了。

段柘闭了闭眼，终于转过头，双眼直直地看着楚川。

他冷淡道：“不疼。”

楚川根本不信：“怎么可能不疼？这么多的伤口，你，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？”

段柘沉默，但在他目光的逼视下，还是缓缓开口：“不过是普通的发泄，我已经习惯了。”

楚川听到那习惯二字，心中又是狠狠一颤。

“什么叫习惯？这种事情是能习惯的吗？应该习惯吗？”

段柘再次沉默，他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应该怎么说。

毕竟他也知道，楚川是在担心他。

而且他也知道自残的事情确实是他的问题。

而在他沉默的时候，楚川又一次回想起，刚刚他话中的另一个重点。

“你刚刚说你在密室里受伤，是我因为皇家人的事情找过你之后？”

段柘一听他谈起这个，就暗道不好。

完了，这下子让他怎么说？难道他要说因为你骂了我几句，所以我不高兴，然后就去自残吗？

这听起来就跟个小孩似的，太任性了些。

但他不说，楚川心里也已经有了答案。

他狠狠闭眼，心中不断回想起那天他曾经说过的话。

越是回想，他就越觉得心中仿佛被刀割了一般。

那一字一句恶毒的话语说出去时，可以说是无心之失，但说出去之后，他曾经也确实因为这些话而感到一阵快意，但曾经的那些情感留到今日，却都化成了一把把刀子，一下又一下剜着他的心。

楚川死死皱着眉头，抓着他的手，不敢再用力。

段柘一见他这副样子，就知道他是在自责愧疚。

但实际上，他现在早就不计较那些事情了，过去的都已经成为了过去，伤疤留在身上，也只是过去的伤疤。

他并不在意曾经那些往事。

也不希望眼前人因过去的事情而愧疚自责。

段柘眼神温和而无奈。

“没事的，你不用自责，我已经不在乎曾经那些事情了。”

楚川看上去比曾经的他还痛苦。

“怎么可能不在乎？就算你现在不在乎，但你过去因我而受的那些伤，都不是假的，这是我的错……”

段柘：“那你也说过了，那都是曾经，而且你之前也跟我道过歉了，没必要在意的。”

楚川别过脸去，眼角竟然落下一滴泪。

段柘顿时有些慌了。

“楚川，真的没事的，我只是那时候情绪激动了一些，错不在你。”

楚川听到他的话，闭了下眼，没说什么，随后猛然转过身，一把将他抱进了怀里。

段柘愣了一下，然后放松身体，安抚他。

“你不用自责，那时候我们的关系本就不好，只能说正常的交锋而已，既然是交锋，那么受伤在所难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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