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嘴上说陈克要一步一步来,张善行比谁都知道,自己才是哪个应该一步步来的人。
在这古代,出嫁从夫,夫死从子。他不觉得三姑娘是那种恭顺之人,如果是那样,他还要埋怨自家老爹定下的亲事呢。
三姑娘的脾气秉性与这世道格格不入,是他所喜的,也是所忧的。喜的是他不想娶一个这个时代的标杆。那种立牌坊式的女子,必定会指摘他的言行举止。张善行自在惯了,受不了那种没意义的唠叨。家里一个老娘就够他烦闷的了,不想再找一个娘。
三姑娘这样大胆的,似乎刚好配他。
家族身份?别闹,他张善行可不是攀附权贵的人,受不了居高临下,更受不了上赶着被人居高临下。
至于忧的,便也是三姑娘这性子。其他姑娘家知道有男子要帮自己报仇雪恨,肯定要泪眼汪汪以身相许。她倒是好,想戳瞎他的眼。
天天殚精竭虑厚脸皮,他容易嘛他。
张善行哪怕心思再翻来覆去,也没办法在开衙之后进一次三姑娘的家门。
这一日张善行溜达到过去,看到城北药铺大门紧闭,门上挂着一个牌子。
有样学样写着一行字——‘张善行与狗不得入内’。
“哎呦,这三姑娘也太不近人情了。大人您可要好好教训教训她,没过门就这样,以后过门了还了得?”
提着的菜篮子的大婶一脸过来人模样,说道:“这可不行,要好好磋磨。”
张善行想到自家爹传回来的口信,和自家娘的信,他抖了抖身子,心惊肉跳。
“大婶我好像在花魁巷看到你儿子了。”
“什么?”大婶挑眉,撸起袖子就要走。
张善行补刀:“和他爹一起。”
“这两个兔崽子,看我怎么教训他们!”大婶走路带风,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井水巷,一路朝着隔了整座城的花魁巷而去。
张善行直咧嘴,嘿嘿,当他傻啊,键盘侠的话怎么能信。
他爹可是说了,不能把人骗回家,首富张家就要多个义女了。他娘更狠,一年之内不回家,没有见到池玉,小金库就没了。
张善行不怕爹怕娘,尤其是那句‘小金库’,那可是他从会说话起就盘算着挣下来的家业。是他留给后人的宝贝!
“唉。”想到自己小金库里那些不能被外人看到的东西,他就发愁。
“失策失策。”
大门外张善行满心憋闷,大门里面三姑娘对蹲在桌子上大快朵颐的几个人报以鄙视目光。
“你们多久没吃饭了?”
黑瘦年轻人忙里抽闲伸出五根手指。
饿成这样,不可能是五个时辰,三姑娘猜测道:“五天?”
“呜呜呜!”
几个人全都不满地呜呜,终于吃饱后捧着热茶,黑瘦年轻人道:“五十天,哥几个已经整整五十天没吃一顿饱饭了。”
噗——三姑娘一口茶喷出来,这庆祥府也太寒碜了吧,居然连顿饱饭都吃不起?
事情要从正月十五说起,那天在张善行苦口婆心教导未婚青年的时候,三姑娘收到了一封密信。
那封信被暗器插着,钉在柱子上,她废了好大功夫才把入木三分的暗器拔出来。信上说几日后会有几个人带着双福玉佩过来,让她将流苏交给他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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