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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佛寺的香火鼎盛,在晋氏的带领下,三姑娘她们天刚亮就到了山脚下。
一面山间云霭弥散,雾气微岚,遥遥可以望见山峦叠嶂,起伏平缓。另一面,天光开始大亮,晴空半片。
大佛寺位于山中,要经过蜿蜒曲折,沿着山脉走势修建的羊肠道进入。
这时候小道上已经有了香客,路边有商贩叫卖,像一条狭窄的夜市。
“我要这个,这个,还有这个。”雀舌在商贩中乱窜,不一会儿就提了一大堆东西。
晋氏见怪不怪道:“走吧。”
她们一行三人,在人群中穿过,很快就将大部分人甩到身后。三姑娘拢了拢衣袖,抬头看快自己几步的晋氏。
晋氏并非寻常内宅妇人,这条路太多人用轿子进寺,和她这般年纪走路入山的,没有几个。到后面就连雀舌都气息不稳,她依旧健步如飞。
三姑娘微微平缓呼吸,加快脚步跟上。
她们三人在入山进寺的队伍中格外显眼,其他人进山都是很多人一起,哪怕只有一两个人也带了护卫家丁在明处。
三姑娘知道,至少有两个人暗中跟随。即便没有,有雀舌在也足以保证安全。
即便如此,她心绪依旧有些不平静。
一方面是因为张善行母亲晋氏对自己的态度,另一方面是对未来几个月的考量。
她很清楚,这次京城之行凶多吉少,刘家的案子已经过去半年,到现在也没有什么眉目。皇帝又直接让庆祥府查案,要说没有内情,恐怕是个人都是还不信的。
对此,三姑娘有些忧心忡忡。
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大佛寺,引路的知客僧先将人带去客房休息。
“几位施主,今日的头道香已经有人来了。稍候片刻,用些斋饭,小僧再带你们上香。”
晋氏皱眉问:“是什么人?”
她们速度快,比一同进山的人,要早些到。大佛寺的路并不好走,寺中又不愿意让香客留宿,通常这种时候能来,就等于头炷香到手了。
晋氏不是讲究这个的人,只是受不了有人插队,开始追问。
“小僧不便多言。”知客僧说完就要退下。
他忽然听到这位貌美,丝毫看不出本来年纪的妇人道:“什么人走的那么快?天没亮就到了?是王侯将相家里的?”
知客僧张了张嘴,点头又摇头。
见晋氏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,只能小声道:“是楚王殿下家中女眷。”
晋氏转头看向三姑娘,话却是对小和尚说的:“楚王赵辛什么时候成亲了?”
三姑娘被看得有些不自在,张善行的娘看自己干什么?她莫名有些心虚,更多的是烦躁。
知客僧连连摇头。
“小僧不知,是昨日楚王殿下带来的人,交代要好生招待。寺里的主持不知为什么,同意那位女施主留宿,施主再等等吧。”
知客僧离开后,晋氏直接朝着大雄宝殿走去。
雀舌最不怕事情大,硬拉这三姑娘跟上。
大雄宝殿外,并没有什么僧客,只有一个粉衣女子站在门槛前,看着宝象庄严的佛陀,迟迟不愿进去。
她的身后,有一名身穿灰布僧服的和尚。和尚握着签子,正在说着什么。
那女子神色苦楚,眼底水雾一片。她慢慢后退,距离往大雄宝殿走来的三姑娘她们越来越近。
“秋冬可成事,多好的一句话。”
三姑娘拢着袖子,迎风看摇摇欲坠的女子,决定要做壁上观。却忽然听晋氏道:“过去看看。”
她诧异转头,见晋氏表情难看,却不像是针对她的。反而看向那个女子的目光怜悯多些。
“去吧。”
晋氏径直过去,从女子身边走过,对着解签的灰衣僧人微微颔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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