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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冷沉重的枷锁再次套上时,绮真反而释然了,真相大白,要杀要剐都好,以后不需要再为见不得光的身份遮掩躲藏、受人掣肘了!
她向官差淡淡说道:“这位大娘是我请来看病的大夫,还请你们不要为难她,我跟你们走!”
秋高气爽的天气,说变就变,转眼乌云密布,不一会儿就下起了瓢泼大雨,而绮真正被官差们押着,沿着京城长长的街道,一步步向刑部走去。
沿途躲雨的路人,都伸长脖子看热闹,待看到被押送的女囚犯竟然就是前几天在街口与洛王爷对峙的姑娘,不由一个个吹嘘不已,心想,这姑娘还真是祸不单行啊!
姚木彦得到消息,不敢相信得呆住了,回过神后,翻身上马冒着大雨来到洛王府,冲进洛恒的院子,差点撞翻洛恒手中的茶杯。
看着满面惊慌不安的姚木彦,洛恒心里一凛,冷声问道:“发生何事?”
姚木彦俊脸发白,压抑内心的慌乱,沉声道:“你快出去看看吧,如意被抓了,现在正往刑部大牢去!”
漫天的大雨淋得人睁不开眼睛,不去理会路人的指指点点,绮真上身戴着枷锁,脚上锁着镣铐,一步步艰难的冒雨向前走,沉得的镣铐拖在地上,一路上发出“哐——哐——”的刺耳声响。
因着怀孕,绮真的小腿出现浮肿,镣铐绑得紧紧的,没用过久,小腿就被坚硬的镣铐磨出了血。
药娘慌忙拿把伞冲出客栈追上绮真,她把身上所有的银子掏出来塞到带头的官差手里,乞求道:“官爷,行行好,她还病着,烦请您多多照顾一下,下这么大的雨能不能让我帮她撑伞······”
话还没说完,药娘就被领头的官差毫不客气的推倒在雨地里,油伞折断掉在路旁,官差狠狠朝药娘骂道:“一个囚犯还那么矫情?我们是押她去大牢,不是请她去喝茶。滚远些,不要耽误本爷办差!”
药娘倒在雨地里,看着因走得匆忙,连外套鞋子都没穿上的绮真,赤脚在冷冰冰的雨水中走着,脚腕已磨出血,单薄的身子背着重重枷锁,感觉随时都会倒下,心里阵阵难过,她咬牙站起身,再次来到官差面前,要开口求情,可还没张嘴,官差已恼怒的瞪大眼睛,喝道:“再敢造次,连你一起抓了!”
绮真生怕自己牵连药娘也获罪,连忙向药娘说道:“您快回去吧,我犯的是大罪,求情没用的,您等雨停了就回竹舍去,不要呆在京城了!”
一向隐忍的药娘眼角忍不住流出泪来,相处这么久,在她心里,早就把绮真当成闺女一样看待了。
她脱下自己脚上的鞋,给绮真穿上,无论绮真如何劝说,她都不愿回去,冒着大雨陪着绮真一起去刑部大牢。
行至一半,突然前路被人拦住,官差抹把脸上的雨水,正要骂人,待看清洛恒那张铁青冰冷的脸后,吓得连忙跪下请安。
一众官兵都跪在洛恒面前,唯有绮真与药娘直直站着。
洛恒骑在高头大马上,没有打伞,一身的紫色华服也已湿透,他冷冷的拦在道路当中,相隔不过五日,在同样的地点,这一次,换成他在拦绮真的去路了。
一旁的路人看到洛王爷出现了,都好奇的瞪大眼看热闹,心里不免好奇,不知洛王爷对这个被他抛弃的女人要干什么?
绮真挺直腰杆站着,隔着重重雨雾,她看不真切洛恒的神情,只是感觉他身上的冷冽之气要把整个京城都冻住了。
他在生气?呵,也许他是在担心自己身份暴露,会牵扯出他在大漠救自己的事情吧!
绮真在心里冷笑,他也太小看自己了,不管自己如今对他有多恨,她也不会卑鄙的出卖曾经的救命恩人吧!
刑部领头的官差看着洛恒脸色极其不好,仿佛随时要杀人的可怖形容,心里不免害怕起来,不知道是不是在那里得罪这位冷面王爷了?
他抬头看见绮真直直的站着,竟然没有给王爷下跪,心里一火,爬起身一脚踢在绮真的膝盖上,骂道:“贱妇,竟然敢······”
说未落音,官差膝盖一软,一柄锋利的匕首穿破雨帘,精准无比的刺进了他踢绮真的左脚膝盖上,顿时,膝盖骨被刺穿,官差一声惨叫倒在雨地上。
“没有本王的允许,谁胆敢碰她一根汗毛,他就是下场!”洛恒的声间冰冷没有一声温度,听在众人耳里,就像死神来临一样可怕!
“立刻把她放了!”
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,刑部的官差闻言面面相觑,不知道如何是好?
片刻后,一名胆子稍大的官差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拿出一张朝廷捕文,呈到洛恒面前,小心翼翼道:“回禀王爷,下官都是按上级指示办事,这人···”
不知何时,姚木彦也赶了过来,他附在洛恒耳边轻声说道:“如意的事,已惊动皇上了,听说是有人亲自去裴相那里揭发的。此人避开我的眼目,直接让裴相呈给皇上,怕是预谋好的,你且暂时忍一忍,后面再想办法!”
说罢,他转而高声对洛恒说道:“王爷,此女是朝廷的疑犯,刑部也是依法办事,还请王爷不要为难下官!”
跪在地上的一众官差见自己的老大出面,都不约而同的舒了一口气,个个都感觉是从鬼门关捡回了一条命。
一旁看热闹的路人彻底看不明白了,照理说王爷都已经抛弃她了,怎么今天又好像站在这个她这边?
绮真被官差的一脚踢得跪坐在雨地上,看着洛恒惩治欺负她的官差,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,仿佛在看一场闹剧。
不,应该是在看洛恒的作秀!
五日前,也是在这个地方,他当着全京城人的面,亲自否认他们的合婚庚帖,为了摆脱自己,还剜骨剔肉以表决心,现如今又来这里做这些,呵呵,真当她是玩物了,玩过一次扔了,捡起后再玩一次吗?
她不言不语的坐在地上,任雨水淋着,撇开头看着远处的虚无,心里冰凉一片。
突然,一顶软轿停在她面前,洛恒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马来到她身边,一把抱起她把轿子里放。
“放开我!”绮真对着洛恒眦目喝道,如今的她,不想再看到眼前这个把她玩弄于股掌中的男人,短短五日时间,她早已对他死心绝情了。
洛恒充耳不闻,硬把绮真往轿子里塞,绮真怒道:“你是在可怜我吗?我告诉你,我不想看到你,更不要你的同情和可怜,我宁愿挨千刀万剐,也不要你为我求一句情!”
洛恒全身一颤,一双乌黑的双眸定定的看着怀中的绮真,嘶哑着嗓音缓缓道:“你可以恨我,但不要作贱你自己!”
“呵呵”一声大笑,绮真分不清自己脸上是泪还是雨水,她凄厉的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付出生命去爱的男人,冷笑道:“洛王爷还真是八方撒网,处处留情,可惜我这样一个身份的罪人,实在不值得您花心思了,如今,恐怕我连给你当玩物都不够格了。”
说罢,她挣脱洛恒的怀抱,径直走到刑部官差面前,“官爷,可以出发走了吗?”
即使与他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,绮真还是不想拖累洛恒,自己如今的身份,只有与他离得越远越好。
此事一出,她犯下的是欺君大罪,不管他心中对自己是同情,抑或···还有那么一丝感情在,她都不想再看到他为自己为难了。
不然,上了断头台,她如何舍得瞑目?
刑部的官差们,多少看出了绮真与洛恒之间不寻常的关系,对她再不像之前那样呼呼喝喝,小声的点头道:“姑娘,这边请!”
洛恒看着绮真头也不回的随刑部官差而去,无力的垂下双臂,突然,他仿佛想到什么,转身策马向王府跑去。
大雨冲涮着窗前的金桂树,把满树的花香冲涮得一干二净。
淳宛太妃静静的伫立窗前,看着庭院里落完的金桂花瓣,嘴角勾起一丝冷笑。
她知道洛恒不用多久就会来找她质问,然而,她已胸有成竹的想好了如何封住洛恒嘴巴的法子。
所以,现在,她不但不怕她的皇儿来找她麻烦,反而,她有几分期待与洛恒摊牌的时刻。
果然,没过多久,洛恒一身湿透的踢开院门闯了进来,门口守着的下人见洛恒凶神恶煞的可怕样子,都吓得惊呼不已,淳宛太妃扬声冷冷道:“进来吧,别吓着我院子里人的!”
“母妃,你为何出尔反尔?我已答应与姚家联姻,你为何还要置她于死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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