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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惠光终于出院了,脸上贴着白胶带,手上缠着纱布,来到学校的第一天,便一瘸一拐地走进政教处,报告了迷彩服甲和乙揍他的全部事实,却对自己招惹姑娘一事绝口不提。
报告完毕后,他颤抖着食指指向自己脸上的胶布和手上的纱布,对政教老师激动地控诉道:“还有王法吗?还有法律吗?像我这样一个如此踏实、朴素的小伙子只是在背阴处乘了一个凉,便遭到了某些不法分子残暴的的拳打脚踢,那么长此以往,学校还有安全可言吗?学生和老师的生命还有保障吗?”
政教老师皱紧了眉头,不时望望张惠光颤抖着的脸庞和身体,政教老师忽然道:“抱歉,打扰一下,请别太激动,你……脸上的胶布快要掉下来了。”
“人都快被打死了,谁还管胶布不胶布的问题!”
张惠光说着,猛然将脸上的胶带撕了下来,露出了脸上的淤青,大叫道:“老师,你看看,你仔细看看,我以后是不是要毁容了!我可还是个少年啊!”
政教老师咬着牙听完了张惠光的报告和控诉,并一再安慰他不要太激动,还是养伤要紧,之后郑重承诺要认真处理此事,才好不容易把激动的张惠光请出了办公室。
第二天,学校里便找到了迷彩服甲和迷彩服乙,向他们认真解释了好久,才把他们劝退(实际是开除),让他们离开了学校。
在迷彩服甲和乙离开的后一刻,张惠光便一屁股坐在课桌上,一脚蹬着椅子,指点着自己的胶带和纱布大放厥词:“想跟我玩,你拿什么跟我玩?打架是靠脑子的,难道我打不过他们吗?我是故意被他们揍伤的……怎么样?被开走了吧……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。”
有人暗自好笑,却也不好动他,因为他一天纱布和胶带未揭,那就是个残疾人,跟一个残疾人有什么好争执的呢?
这天的课间操完成后,陈少棠和孔恩浩结伴走向教学楼,远远便看到教学楼入口处聚着一伙迷彩服(预备役班平常都要穿迷彩服上课),几个人正你推我搡着一个一身红的姑娘。
陈少棠打眼一看,那位红姑娘不就是自己的同桌林蕉么?陈少棠很不开心。而当看到将林蕉推来搡去堵住门口就是不让她离开的、闹得最凶的正是手缠纱布的张惠光。陈少棠更不开心。
此刻的他,感觉胸中爆烧着一把火。
这把火与吴清方见到林蕉时的那股邪火不同,这把火是种嫉恶如仇的怒火。陈少棠快走几步来到被推搡的林蕉身后,此时的林蕉正举着两只上臂遮挡着一张脸和胸口,被推来推去、手足无措。
“林蕉,你过来,站在我身后。”
陈少棠大声对林蕉说。
林蕉听到喊声转头望去,看到了陈少棠那张坚定冷毅的脸和两道锋利的眼神,林蕉慌忙放下手臂,一溜小跑躲到了陈少棠背后,只露出半张脸怯生生地盯着那伙预备役。
“走。”
陈少棠说着向前走去,林蕉在中间,孔恩浩在后,欲要突破面前的人墙进入教学楼。
可是人墙真如一道墙壁,牢牢地阻住了他们。
“你想干什么!”张惠光走出人墙挡在前面问。
“去教室。”
“你走你的,别多管闲事,让你身后那女孩儿滚出来。”
“我要是不呢?”
“你想找揍?”
“你想打架?”
“哥们儿们,围住他!”
张惠光一声令下,人墙散开,组成了一个圆圈,将三人围在中间,此情此景,林蕉小声哭了起来,孔恩浩表面上看似镇静,实质上内心慌乱,不知如何应对。
“没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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