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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直到此时此刻,老夫才明白父亲当年那话中的含义。”
“这世界上庸庸碌碌的人太多,超凡入圣之人太少,欲成千元万法宗,当思己欲练神功!圣人不在莽莽江湖中,不在庸庸碌碌的人群里,只在自己心中啊!”
吴浮生有些心不在焉,只觉得这老头絮絮叨叨,说的全是废话,雷世庸说的这一大通,他别的没听明白,但听到第十三式,第十四式,不由得大喜过望,兴奋的手都颤抖了起来:“师……师父,第十三式?第十四式?你能……能不能传授于我?我……”
雷世庸泪流满面,一抖手,将吴浮生握过来的手甩到了一旁,颤抖着说道:“你跟为师,何其之像?当年我也是……也是……唉……天意……天意……”
吴浮生仍旧不管雷世庸说些什么,慌忙跪下磕头,恳求道:“师父莫要生徒儿的气,徒儿只是太心急了,请师父恕罪,请师父传艺!徒儿艺成之后,定然宰了那老妖精,替您老人家报仇,替您老人家出气!”
雷世庸不由得苦笑一声:“浮生,你起来吧。”
吴浮生听师父语气柔和,心中大喜,暗道:“师父肯教授于我了!”
“从第十三式起,棍法已是只可意会,不可言传了,谁也教不了你了!”
吴浮生欣喜的登时脸色一变,急道:“师父,你莫不是在糊弄傻子?”
“哈哈哈!天底下,又有谁不是傻子?天底下又有几个明白的人了?记住,风雨大至棍法共计一百零八式,这后面的九十六式,尽数都在前十二式中!你要切记!切记!”
吴浮生仍旧不大明白,急问道:“师父!还请你详细说来!”
雷世庸哈哈一笑,扬声叹道:“雷家正法——风雨大至自此而绝,可惜!可惜!”
言毕,闭目而逝。
吴浮生又气愤又恼火,拼命摇晃雷世庸的遗体,嚷道:“师父?!师父!你说清楚一点?你不能死呀?你个糟老头给我站起来!”
可惜人死了就是死了,死人又怎能站起来呢?
吴浮生竭力斯里的折腾了半晌,终于无奈放弃,低头痛哭!
也不知是因为师父死了难过痛哭,还是无法得到心中最渴望的东西而痛哭呢?
吴浮生哭了半晌,心中转念又想到:“师父曾经跟我说过,他死了,那老妖精必然来寻尸,务必尽快把他的尸体火化了,以除后患!”
想到此处,吴浮生将师父的尸体放到了枯枝堆上,点火烧着了。
看着火舌慢慢的吞噬师父,他心中泛起阵阵怪异的感觉。
雷世庸对自己刻薄严厉,但是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坏心,自己虽然吃了非人的苦头,却也有了旁人一辈子也学不会的本事!
想到这里,吴浮生摸了摸口袋,从身上穿的师父的旧衣服里将避雷黑玉掏了出来。
“师父叮嘱过的,我受天雷洗练,还可再来两次,此物是无上至宝,乃雷家祖先上古时候传下来的,世间独此一个,万万不可遗失了!”
他用衣服上撕下来的丝带将避雷黑玉牢牢的贴身绑好了,又暗道:“师父说了,那妖精万万不敢靠近风雷棍方圆十里,我看师父死了,在这个地方不安全,我还是搬到风雷棍哪里比较安全!”
想到就去做,吴浮生等雷世庸烧化为骨灰后,用布包了,又把吃喝东西都包裹了,用木棍做成了一个担子,自顾自的去了!
午后的阳光有些慵懒。
淡淡的尘土被风扬起,将大红色的旗子染上了淡淡的土色。
吴浮生衣衫褴褛,在炎热的夏末,身上不合时宜的披着几个鹿皮。
路上的行人纷纷对他指指点点,不知是因为他衣服的格格不入,还是因为身上背着的那根土不拉几的棍子,或者是因为那怪异的味道?
吴浮生没空理会这些有的没的,因为现在有大热闹可看!
一个极大的擂台,人山人海的为了个水泄不通!
擂台背面竖着一面大旗,旗子上写了四个大字——比武招亲!
比武的事常见,比武招亲可是稀罕事,闻所未闻,见所未见!
方圆数十里的乡亲父老都闻讯而来,卖各种小吃,做各种买卖的小商贩也挤爆了整个县城。
久居深山的吴浮生见了如此喧嚣的世界,不由的大感趣味,东涨涨西望望,跟个傻子一般。
他身上带的肉干也早已经吃的一干二净,而且经年累月吃这玩意,早吃腻歪了,如今看见这个也想吃,那个也想吃,唯一可惜的是,他一文钱也没有。
所以只能伸着个脖子看,拼命咽口水,像个傻狍子一样……
很多小贩看了吴浮生这幅如同狗熊洞里窜出来的野人的尊荣,纷纷伸手驱赶,让吴浮生离远点,莫搞坏了自家生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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